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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別出心裁的墓誌銘,比如故意修葺成椅子的墓碑,墓誌銘是“來我身上坐坐吧”;又比如,一座光滑的大理石墓碑,前面都是正常的姓名或年月日,最後忽然來一句,“我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再比如,帶着粗話的墓誌銘,“該死,這裏面真黑”……這些最後的幽默沖淡了安娜對死亡的感傷,她幾乎是面帶笑容地走到了布朗女士的墓前。
當她看見墓碑的一剎那,笑容漸漸淡了下來。
這墓碑一看就不是布朗女士自己的手筆,大理石材質,光可鑑人,上面有姓名,有出生日期,有死亡日期,甚至有死因,卻唯獨沒有墓誌銘。
因爲,她死於一場無法預測的意外,身邊沒有親人,只有一個不想承擔喪葬費、不知所蹤的愛人,沒人知道她想在墓碑上留下什麼,她錯過了與生者最後一次對話的機會。
安娜的情緒瞬間坍塌崩潰,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
她扁着嘴,背靠着墓碑,慢慢蹲下來,抱住膝蓋,抽抽搭搭地說:“我想知道……我想知道,她那個時候在想什麼……我想知道,她有沒有想過,她走了,她死了,我該怎麼辦……她有沒有想過,我也能給她想要的未來……”
淚水一顆一顆打溼了她的手臂,衝花了下睫毛的睫毛膏。她真是個又壞又自私的女孩,都到母親的墓前了,心裏想的依然是,對方再也沒辦法看到她的改變了。
可是,她真的很需要、很需要母親的肯定。
有的父母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他們對兒女的一句讚美,勝過其他人的千言萬語。
安娜沒有難過太久,她已經爲布朗女士哭過太多次,而悲傷會隨着悲傷的次數而減淡。就算她想要難過,也沒有多少悲傷讓她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