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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的說:“我們回去跟鄉上的主要領導報告以後,再通報給縣紀委專項工作組,得到他們的答覆後,最遲明天早上就有一個處理的結果。從我之前辦案的經驗來看,這問題不大,這屬於正常的人情往來,再說,他也不是像舉報中說的那樣是索要賄賂……”
兩個工作人員走了以後,李副鄉長又召集大家坐在一起。
他說:“我們也不是開會,就吹吹幾句,黃貴被匿名舉報,說明舉報人也是心虛的,不敢實名舉報但按照紀律要求,有舉報都要查,都要立案,事已至此,大家也不要議論什麼,最遲明天早上,我們等着紀委的處理意見,如果真的要立案調查了,人家要抓着不放了,那我們整個選舉工作肯定要往後推遲。立案調查以後,黃貴就不能作爲正式候選人,那我們就得重新確定正式候選人,但這種可能性很小,皇貴不要有什麼思想包袱,大家也不要議論。”
“第二個我想說的是,監委主任要督促好開箱人,時間是早晚各一次,不能變,不能落下,發現舉報件,要立即處理,我們不能被動……”
開完會以後,李副鄉長就讓我回家了。奶奶去地裏摘辣椒,我去找她,把摘好的辣椒扛去賣了,我告訴奶奶,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們就不摘了,先回家。
我顯得悶悶不樂,我內心始終是難以放下,胸口總是有一塊大石頭堵着,落不下來。
或許真的會像李副校長說的,如果立案,那我就不能作爲候選人了,我也就是毫無機會了。這金虎太歹毒了,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有時候我也想,我也舉報他。我敢說,他和文局長之間,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祕密來往。但想了又想,我不能這樣做,我跟金虎可以魚死網破,但對不起文局長。想到這些,我又放棄了想要舉報金虎的念頭。
喫晚飯的時候,我喝了一點酒,奶奶問我,身體不舒服,怎麼還喝酒呢?我說喝一點開胃,沒事的。儘管我說沒事,儘管我面帶微笑,但總是掩蓋不了那種愁慮奶奶也很少說話,她能判斷出我肯定遇到什麼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