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聲音不記得(1-3) (第2/4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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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澤做慣了傲人的鶴,到這裏也不願意屈一屈修長的脖子。讀得苦,坐在靜謐的教室裏都會憋得心慌。人就是這樣。平日在學校總是抱怨課堂太吵,按說這裏只有老師一人的聲音,再好沒有了,卻又感覺壓抑起來,一呼一吸間都緊張。折磨人。
弦繃太緊,終於斷了一根。
中午休息時,吉澤就感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預感不妙,晚上回旅館後立杆見影地裏吐了兩場,水分和食物一起清空,身體像蔫葉子。病了。她不願請假缺課,琢磨着去附近找家藥店買藥。
旅館走道里裝的是聲控燈,平日裏就不怎麼靈敏,眼下更顯出麻煩。吉澤腳底軟綿綿,踏出去的步子無聲無息,沿路的壁燈也就早早熄了。她懶得理,乾脆在樓梯上摸黑。好不容易從三樓下到底層,卻猛然想起自己把房間鑰匙忘在了屋裏。這個打擊頗大,最後一點力氣也瞬時瀉走。她苦笑兩聲,慢慢滑坐在地。不想動彈。
沒轍啊。人像掉進哪個窟窿。看見的盡是黑暗,聽到的只有無聲。可黑暗讓人什麼也看不見,無聲也意味着什麼也聽不着。這些虛無的矛盾像突然有了實質,化成滿滿當當的水,蓋住腳,沒了腰,最後朝頭頂覆過去。什麼課程、對手、競賽、壓力,全在外浮着,不痛不癢地望着她。
有點意思。黑咕隆咚沒有聲息的,反倒安下心。吉澤正覺得好笑,一側的大門被人打開了。
關門聲不輕,壁燈也終於亮起來。進門的男生正低頭翻揹包裏的東西。燈光裏垂着眼,整個人都是含混的。等走兩步後抬起頭,才如同底片上顯出的像,逐一浮現出他深色的頭髮與清淡的五官。
新堂。
吉澤想對他打聲招呼,又覺得依自己現在的狀態實在有些無厘頭。就這麼瞧着新堂在看見席地而坐的自己後一愣神,停頓了半秒,走近俯低身,伸手蓋住她的頭髮。
“吉澤——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