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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雙素手,最後就塗成這麼個狗啃般的玩意兒。玲瓏冷着臉,把手上還未乾透的鳳仙花汁全朝永安侯身上抹了,一邊抹還一邊甩臉子:“侯爺瞎鬧騰什麼,說了不要你塗,非要塗,你瞧瞧,這可還能看?”
她即便是生氣也帶着嬌嗲的媚態,不像是在發火,倒像在撒嬌,永安侯怎麼可能生氣,他捧着夫人小手連連安慰自責,最後不得不忍辱答應她給自己也染指甲的要求。
堂堂永安侯,身高八尺面如冠玉,多少大姑娘小媳婦惦記着,愛慕着他威風凜凜的姿態,可現在他坐在自己妻子面前,乖巧的如同一隻小綿羊,伸出手任由她在自己手上瞎搗鼓。玲瓏創意十足,只給永安侯塗了指甲不夠,還自個兒在上頭畫了一隻只圓潤的豬頭。她畫的得意洋洋,永安侯哭笑不得。
初芷在一旁,從侯爺進來開始她就滿懷期待,可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注意到她。初芷有些慌了,她不得不抬起頭,希望永安侯能看見自己。許久不見了,侯爺定然是沒想到自己會回來,只要她抬起頭,他就一定看得見她。
玲瓏看到了她的小動作,只是不以爲意,她喜歡簡單粗暴的乾脆,也喜歡曲折迂迴的委婉,初芷這樣的人,就如同死而不僵的百足蟲,見了棺材不落淚,撞了南牆不回頭,不一點點玩死,永遠都不會嚥氣。永安侯對她能有怎樣的深情厚愛呀,她怎麼就被愛情衝昏了頭腦,覺得永安侯非她不可?
門當戶對這四個字可不是隨口說說,也就是攤上了原主這麼個溫柔到愚蠢的女人,才成就了初芷跟永安侯這段孽緣,換作任何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初芷早在養出這番瘦馬情態時便被處理了。原主的父母鶼鰈情深,連帶着她也不諳世事,還以爲嫁到了如父親般的良人,哪裏知道這根本就是她的催命符。
永安侯喜歡初芷什麼,玲瓏不用想都知道。原主嬌怯天真近乎懦弱,什麼都聽初芷這個大丫鬟的,對其十分信任,這樣的女人就如同菟絲花一般沒有主見又死板無趣,在馬背上打天下的永安侯怎麼可能看得上。興許原主的柔弱會勾起他短暫的憐惜,可這種憐惜很快就會消散,氣質獨特嬌弱又不失堅強的初芷便入了他的眼。
初芷自然是美的,她在相府的日子過得可比尋常人家的女兒都滋潤,養出了一身細膩雪白的肌膚和知書達禮的氣質,再加上不俗的容貌,有了原主的襯托,更顯得明珠蒙塵。
可現在玲瓏不慣着她了,人要衣裝佛要金裝這話可不假,除卻極品的美人不需要外物點綴清水出芙蓉,大部分的美人都要依賴錦衣華服胭脂首飾,這些東西可以讓本來就美麗的人變得更美。然而當這一切被剝奪,美麗就要大打折扣。經過這一個多月,初芷沒了上好的牛乳洗面,沒了特製的胭脂妝點,失去了精緻的首飾和柔軟的衣裳,還落了個行走不便的毛病——美人啊最容易遲暮,她拿什麼讓永安侯對她念念不忘呢?
所以永安侯不是沒看見她,而是一時半會竟然沒有意識到這就是他心愛的初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