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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夫气急败坏,笔一摔,大步走了,燕迟又捧着纸追上去,半晌才把人哄好,事情交代下去,派人去铁凌邑抓药。
见燕迟回来,季怀真悻悻道:“这老头儿是谁,说起话来比我还要讨嫌。”
燕迟把头一低,缓缓道:“他是以前跟着我娘的人,后来被我父王抓来敕勒川,我娘刚来的时候身体不是太好,夷戎的大夫治不好她的病。”
季怀真没再说话。
他不说话,燕迟也不吭声。只三喜贼头贼脑地往旁边一杵,不住打量气氛微妙的二人,不等季怀真吩咐,便出去了。
那惊慌失措,真情流露只存在了一瞬,燕迟终于想起他和季怀真已撕破脸皮,只因利益相同,他们这两只早该分道扬镳的蚂蚱才继续绑在一条船上。
既是为了利益,既是一开始便存在谎言,他就不该继续和季怀真这样。
可一想到这人会死,燕迟就再顾不得这人只因一时恶劣便糟践自己心意,再顾不得这人自私狡诈,什么陆拾遗季怀真他都记不得了。
不知何时,陆拾遗在他心中分量越来越小。
季怀真的阴谋诡计奏效了,燕迟知道了他能坏到何种地步,却也知道他季怀真能好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