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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是掌燈時分,可偌大的季府內卻一片死氣沉沉,只偶爾聽到一兩聲狗叫。血腥味引來無數蒼蠅飛蟲,聚集在橫死的屍體上。
此時已是韃靼人殺進臨安的第三天。
許是念着臨安都城這最後的防線一破,大齊再無反抗之力,因此韃靼進城時並未屠殺城中百姓,而是直衝着皇宮與大臣府邸,一路燒殺搶奪過去——季懷真的太傅府首當其衝,一家老小五十多人,無一活口。
從門縫中流出的鮮血染了半條長街,發出的沖天屍臭叫人不敢走近。
漆黑的後廚中,碗櫃門被人悄悄推開。
一小道童模樣的人探出頭來,正是路小佳的師弟路燒——燒餅。
他抱着劍,一身白衣混着泥與血,正要去籠屜中找些喫的,背後的門卻被人推開,回頭一看,一韃靼士兵正舉着刀,懷中抱着從季府偷的財物,以粗糲聲音衝自己叫罵。
見他要舉刀劈砍,不等燒餅抽劍,就見那人向前衝的動作猛地停住,定睛一看,一柄雪亮長劍貫穿他的胸口。
這人睜大眼睛倒下。
一人在他身後站着,披頭散髮,死氣沉沉,那引以爲傲的面容上盡是污穢與鮮血,接着一言不發,把劍收了起來——正是從皇宮中逃出來的季懷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