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任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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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江昨天,甩開膀子跟着褚煩的小轎車,到最後因爲鏈子掉了,怎麼都沒有追上。 任江很氣餒,覺得自己離救命恩人,越來越遠了。 本來找不到恩人,他就該回去了,可他想來想去,就是覺得不甘心。 不甘心的任江,在跟丟褚煩那個地方,轉悠了一個下午,最後失望的回到了招待所裏。 在招待所翻來覆去的一個晚上,也沒有睡好的任江,第二天早上再接再厲,找朋友借了一輛新自行車,又來到了昨天發現褚煩的那個大院子門口。 昨天事情壞在自行車上,看了看屁股底下的嶄新自行車,任江心裏有底了。 正在任江一圈一圈,溜着自行車等褚煩他們的時候,幾個人開着小轎車,又出來了。 任江今天早上,特意喫了兩碗飯,就是爲了不被褚煩給落下。 事實證明,多喫飯,外加新自行車,就是不一樣了,褚煩他們都到了容家的大門口了,也沒有落下任江。 因爲容家今天已經開始搭戲臺子了,人來人往的,還真的是沒人注意到,任江在後面跟着的事情。 任江在市裏長大,農村擺酒席,他還真的是沒有見過,看着人來人往的農家小院,他把自行車立到院子外面,歪着頭往院子裏看了看,正要往裏走的時候,卻被一個人給叫住了。 “任江?你怎麼來了?” 容婷端着一盆子洗乾淨的菜,剛走到她爺家的門口,就看到了鬼鬼祟祟的任江。 任江回過頭,看到容婷以後,皺了皺眉,他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容婷你怎麼在這啊?” 任江心裏疑惑的問道。 “這是我家啊!” 容婷覺得任江有些奇怪,指了指最最右邊的房子說道。 “你家?” 容三歡說他幫自己找恩人,但他跟着恩人的朋友來到這裏,這裏卻是容婷的家? 這怎麼想,都有些蹊蹺啊! “容淮,你開車慢點,不要着急啊!” 任江心裏疑惑,正準備問問容婷,到底是咋回事的時候,卻見從旁邊的院子裏,走出來一個人。 那個人他早就已經記在了腦子裏,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任江震驚的看着容淮,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恩人!” 這聲“恩人”,和湯老大那聲如出一轍,有過之而無不及,把在院子外面,所有忙碌的人,都給按了暫停鍵。 容淮聽到任江撕心裂肺的喊聲,皺了皺眉,看向了他。 “恩人,你還記得我嗎?” 容淮上下打量了一下任江,想了想說道:“你不是那個被揍的眼鏡男嗎?” 上次跟着郭廉去救孩子的時候,他們見過的。 “對呀,就是被揍的很慘的那個嘛。” 褚煩把東西送進屋裏以後,出來看到任江,就打趣的說道。 任江現在找到容淮了,就不需要褚煩了,聽他打趣自己,也沒有理會,而是衝到恩人的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臉,非常認真的說道:“你還記得十多年前那間地下室嗎?我是裏面那個昏迷的孩子。” 容淮聽任江說,他是地下室裏那個孩子,一張臉瞬間就黑了下來。 那間地下室,就是容淮兒時的噩夢,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和人提起過了。 每次想起自己,在那個漆黑的地下室裏待過,他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小胖子。 “當年你捂着滿是鮮血的手,給我打開地下室門的事情,我一輩子都記得。” 任江有些激動,眼眶通紅,嘴脣都有些顫抖。 他想見恩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要不是當年他救了自己,那他恐怕早就已經被人販子弄殘疾,在火車站要飯了。 看着面前激動的任江,容淮緊緊握住自己的雙手,咬着腮幫子上的嫩肉,突然衝到車邊,打開車門上去之後,一腳油門就走了。 任江站在容淮的車後面,喫了一嘴土的他,回頭看了看褚煩他們,一臉的迷茫。 “恩人怎麼了?” 婁卿卿看着遠處的車影,心裏有些擔心。 容淮的樣子,明顯就有些不對,她看了任江一眼,就去找六子了。 她想讓六子開車跟去看看,看看容淮有沒有事。 “小夥子,好不容易來的,快點進屋暖和暖和吧。” 石桂英看着愣愣的任江,在心裏嘆了一口氣,趕緊把他拉進了屋裏。 到了屋裏以後,石桂英給他拿了不少的好喫的,不爲別的,就爲了他和自己兒子一樣,從那間地下室裏,死裏逃生。 任江感受到石桂英的熱情以後,心裏纔好受了一些,紅着眼睛說道:“大娘,我真的是和恩人一起關在地下室的孩子。” 他覺得恩人,好像不太相信他的樣子。 石桂英點點頭,在他的頭上摸了摸,也紅着眼睛說道:“大娘知道,容淮也知道,給他點時間。” 聽石桂英說,給容淮一些時間,任江點點頭,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些年剛剛被救回來的時候,他也是不願意提起那間地下室的。 他理解容淮。 任江能理解容淮,但是卻理解不了容三歡。 他明明就是容淮的三叔,他提供的線索,傻子都能對的上,他卻死都不說容淮就是他的恩人。 任江要去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他。 本來任江看容淮走了,他也想回市裏的,可想到市長那張拉的跟長白山一樣的臉,他又突然不想走了。 恩人家辦喜事,他反正也曠工了,多一天兩天的,就當給自己放假了。 容淮離開家以後,把車開到了一處沒有人的地方,停下之後,自己默默的坐了很久。 他心裏有些難受,但並不是想到小胖子死時那種難受,而是有些欣喜,有些雀躍的難受。 他心裏那間地下室裏,沒有一點陽光,小胖子更是成了他的噩夢。 這些年他一直活在黑暗裏,完全忘記了,還有一個男孩的事情。 今天任江的突然出現,似乎把那無盡的黑暗,生生的扯開了一道口子,有一道微弱的陽光,已經從那道縫隙,照射到他的心上。 容淮坐在車裏,抽了很多的煙,從最初的手指發抖,到後面的欣喜若狂,他用了整整一包煙的時間。 容淮扔掉手裏最後一支菸,用力在自己的臉上摸了一把,調轉車頭,就往家裏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