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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婆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矮凳,老太太坐了下來,看着面前靈棺也紅了眼睛,本想說兒媳幾句,這會兒也沒了心情。
她淡淡道:“箇中緣由若你這當孃的有心就尋人打聽打聽,老身就不費口舌了,你只記得一條,憐兒是華兒的妻子,便是你的親兒媳,日後她敬你尊你你便愛她護她,不可萬事只顧着自己。”
婦人有些怕老太太,哪怕還糊塗着也不敢多問,只低低應了聲是。
虞憐上了香,站在那久久未動。
少頃,聽見有人喚她,她方纔晃神回來,忙抹抹淚,“祖母?”
她生得極爲好看,不哭的時候便像笑,落淚時更是我見猶憐,這般淚眼盈盈,站在那邊盯着夫君的靈棺發呆,不言不語,無聲落淚的模樣,早叫老太太疼到了心口上。
跟她招招手:“憐兒你過來,祖母身子不適,腿腳不便,你扶祖母回去歇着。”
虞憐望望靈棺,幾度猶豫想起昔日夫君最是孝順祖母,還是走過去,扶着老太太慢慢出了靈堂,踏出院子時,她回頭望了一眼,眼角一滴淚落下,忙擦掉。
老太太說:“憐兒,一會兒到了祖母那,你給祖母按按頭可好?祖母頭疼得很,人也乏得厲害。邑婆子粗手粗腳,總幹不好這事,可憐如今府裏落魄,稍微伶俐些的丫頭都跑了,祖母身邊除了邑婆竟沒有個可心人幫襯。”
虞憐心知老太太怕她觸景傷情,尋着法子不讓她在靈堂多待,應道:“祖母不適,憐兒自當在身邊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