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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愣了一下，洛華尊者繼續朝前漫步說道：
“你那價值數萬靈石的寶牀，你的珊瑚屏風，你的鮫絲外袍，還有你前幾日纔得到的那兩顆鮫珠等等，在你沒來之前，它們理應歸雲夢所有。你猜你來之後，雲夢爲何針對你？”
沈晚歎爲觀止，跟上洛華尊者的腳步問：“所以師尊的意思是，雲夢仙子針對我，不是因爲對師尊的情誼，而是因爲這些身外之物？”
“情誼？”洛華尊者笑了笑，“她若是真對本尊有情誼，也不會在四百年前毅然決然拋棄本尊跟師尊師妹三人，轉投浮光峯。”
洛華尊者轉過身，風吹得他衣袍獵獵作響，他眼中似有對過往的懷念，但更多的卻是冷然，宛如在山崖傲立千年的古松。
他說，“晚晚你知道嗎？那時宣陽峯在整個玄天宗位列末流，師尊是因爲他父親本身是宣陽峯峯主，爲提升他境界用了大量靈丹妙藥催化修爲才得以繼承宣陽峯。可他畢竟不是修煉的苗子，又不善經營，苦得連弟子修行要用的補靈丹都拿不出。沒有人願意拜他爲師，他就去山下撿了我們師兄妹仨。那時他經常唸叨對不起我們，我們卻不覺得，因爲如果沒有師尊，我們可能早就死在山下。”
“我們師兄妹三人約好要潛心修煉，振興宣陽峯，不讓師尊失望。可是雲夢背棄了我們的誓言。在她開始展露她在修行上的天分時，她毅然決然地選擇投靠清怡仙子。我還記得她離峯的那天，她說，師兄，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會懂我的是不是。我還記得那時她眼中閃爍的驕傲，可是誰也沒想到，到最後，卻是本尊這根朽木走到了最高處。”
“晚晚，你看，如今玄天十二峯，以我宣陽峯馬首是瞻。本尊終於……實現當初許下的誓言。”
他在笑，笑意卻不及眼底，語調溫柔而薄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