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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約滿以爲這是婚後的規矩,新婦不能大步流星穿行於後院,便順着塗嬤嬤的指引,果然放緩了步子。跟在一旁的餘崖岸,看她腳步細碎的樣子,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魏家的長輩不幹人事兒,要出嫁的姑娘,也沒個人教授房裏那些事。她八成一點兒都不明白,讓她走得慢一些,到底是什麼意思。腳步雖慢下來,人卻昂首挺胸,走出了家邁的氣勢,這壓根兒不是疼痛引起的反應,更沒有半點少婦的嬌羞。塗嬤嬤看她這模樣,竟然還感慨:“果真是宮裏出來的,這做派,哪是一般二般的姑娘能比的。
順順當當往老夫人院子裏領,餘老夫人早就盼長了脖子,在門前看了又看,等得心焦。但又體恤兒子兒媳,新婚第二天麼,睡過了頭是常事。她那老大不小的兒子,一個人清鍋冷竈湊合了五年,好不容易娶了個媳婦,得體諒一下他貪戀的心,再說他一向也不是個守規矩的人。眼看院門上有人進來了,老夫人忙退回上座坐定,沒得叫新媳婦看這婆母不尊重,沒有個長輩的樣子“今早的甜湯,做得不錯。”老夫人沒話找話,和邊上的僕婦搭腔,儘量讓氣氛鬆弛一些,免得新媳婦拘謹僕婦也盡力地回應着,“新剝的雞頭米,還有菱角、蓮藕。前腳出水,後腳就送進廚房了
這時新媳婦由人攙扶着,邁進了門檻。餘老夫人忙坐正,擺出了和善的笑臉,上下打量新兒媳。
昨兒辦婚宴,因老爺子早沒了的緣故,她得盡力地替兒子支應,沒顧上去新房看一看。反正聽塗嬤嬤說,好標緻的人兒,水靈極了,和元直正相配,她就放心了。也是,她兒子那刁鑽的眼光,哪能娶尋常的姑娘呢。老夫人就等着見一見新媳婦,看看到底是多齊全的姑娘。這會兒見着了,果然說不出的稱心和舒爽,滿眼都是讚許的笑意,連那個呆站在一旁的兒子,頓時也順眼了許多。僕婦呈上了茶,新媳婦提裙跪下來,雙手託着茶盞向上敬獻,“婆母請用茶。
餘老夫人忙接過抿了一口擱下,親自伸手來攙扶,笑着說:“心意我都瞧見了,別跪着了,快起來。如約說是,微微抬了下眼,餘崖岸看着凶神惡煞的,卻有位看上去慈眉善目的母親。其實他們母子五官長得很像,不過餘老夫人是圓圓的臉,眼神也透着溫和,像那種常去寺廟進香還願的婦人。見了新媳婦沒急於立威,也沒給軟釘子碰,溫言絮語一副家常的樣子,看着像是個好相處的人。“快來,來坐下。”餘老夫人引她坐到自己身旁,牽着的手一時也沒放下。越打量越覺得喜歡,和聲道,“好孩子,如今到了我們家,就是到了自己家了。我一輩子只生了元直一個,沒有女兒,願意把媳婦當女兒一樣看待。你剛進門子,家裏的事兒還摸不着頭腦,有什麼要交代的,只管和塗嬤嬤說,有什麼不舒心的就和我說,不必忌諱別人。
她所謂的別人,自然是她那兒子。雖說言辭帶着隱射,不大客氣,但也從另一方面顯露出,母子關係還是十分融洽的。餘崖岸聽他母親這樣說,當即蹙了眉,“新人來了要調理,您不教她些規矩體統,縱着她做什麼?'餘老夫人看了他一眼,“今兒是你娶親第二天,我想給你留些體面,你可別自討沒趣。
短短的一句話,立時讓餘崖岸收了聲。話越少,越是危險,這是二十七年來得出的教訓。
餘老夫人全沒把他放在眼裏,只管饒有興致地和新媳婦寒暄,“我給你們準備的屋子,還住得慣嗎?昨兒夜裏睡得熱不熱?新婚頭一晚要睡鴛鴦鋪蓋,今晚就能換涼簟了。如約因她是餘崖岸的母親,自然時刻帶着防備,她實在不相信一個高舉着屠刀的人,能有多麼善性的母親她問話,自己便謹慎地回答,“夜裏涼,睡着鋪蓋也不覺得熱
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聽餘崖岸咳嗽了聲,“怎麼不熱,忘了昨晚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