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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望向她,“皇上棠你的?
如約點了點頭,“我已經嫁爲人婦了,賞我這個,合規矩嗎?
一種難堪的真相呼之欲出,但餘崖岸並不患鈍,他很快便平復了心境,嘲諷地打量了這金線菩提一眼,“如果一切真如你所言,你不是應當高興嗎,可以有更多的機會接近他了。她並不否認,
“我自然也這麼想,但楊穩和聞嬤嬤在你手上,我不能貿然行事。我也不必在你面前粉飾,我心裏算計什麼你都知道,我想過千百種法子,卻從沒打算走這條道,因爲我不能對不起先父先母。”說着頓下來,輕吸了口又氣,“可是先前,他瞧我的眼神好嚇人,我忽然覺得很害怕。他和章回說,要打發你出去辦事,讓我多去陪伴太后和皇后大人,你能不走嗎?或是謊稱我病了,帶我一起走吧。餘崖岸聽她慢慢地說,雖在極力保持冷靜,但還是能從她不時顫抖的語調裏,窺出無比的恐懼。
要說分辨真假,他的腦子並不相信,但他的心卻寧願她說的都是真的。忍不住試探,“夫人這謊撒得不圓滿,你怕他,卻不忌憚我?"她果然沉默了,隔了好一會兒,在失望幾乎佔據他的內心時,不情不願道:“我記得那天你說過,你是他的一柄刀,我雖也恨你,但我知道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若論主從,他是元惡大憝,你是奉命行事;若論親疏,我和你通稟祖宗,拜過天地,你們不能相提並論。其實男人很好騙,就看她願不願意
她的這番話,着實讓他心動,她能這麼通情達理,簡直是意外之喜
所以說了,她還太年輕,即便仇恨再深,也不可能有長性去維持。先前在宮裏時候,遇見了狗不拾的楊穩,兩個人一拍即合圖謀什麼報仇大計,回回落空。現在把他們拆開了,一個在造敕房老老實實盤着,一個被他養在內宅。這一對兒難姐難弟沒了照應,兩下里自然都消停了。他一面爲自己的馴養成功感到高興,一面又因新的難題發愁。金魚衚衕那樁案子太小太小,小得猶如塵埃,皇帝眼裏盯着的,只有那些同姓同宗的藩王們。若忽然向他稟報,魏如約是許家的漏網之魚,恐怕他還要在腦子裏翻找翻找,才能找出對應的人和事件來。既然不知道有這麼個見天想取他性命的人存在,自然不會來懷疑她。萬一當真後悔了,重又惦記上她,那想斷了他這個念想只怕難如登天了別人不瞭解皇帝,但作爲陪他一起走過高峰低谷的膀臂,深知道他的爲人。你看他好優雅,好高潔,甚至他心裏盤算着怎麼將你拆喫入腹的時候,照例可以笑語盈盈。但在你看不見的地方,陰謀陽謀像一片沼澤,暗暗將你包圍,等你發現,早就來不及了。所以你最好求神拜佛,不要讓他盯上你,也最好不要用任何極端的方式,來勾起他對你的興趣。大鄴開國兩百餘年,錦衣衛是高祖執政後期創立的,蒐羅全天下一切不爲人知的機密,對慕容氏歷代帝王的經歷和喜好,自然也瞭如指掌一一慕容氏是鮮卑人,鮮卑人骨子裏流淌着狂放的血。高祖皇帝當年謀了哥哥的江山,連嫂子也一併笑納了,當今聖上萬一瞧中了臣子的夫人那又怎麼樣?心裏不由一亂,他低下頭,用力握住了手裏的菩提手串,念珠互相摩擦,發出咯吱的聲響
如約輕輕喚了聲大人,又追問一遍,“你什麼時候走?能不能帶上我?
餘崖岸調轉視線望了她一眼,頭一回覺得無能爲力,“我不能帶你走。今兒夜裏先行趕往敬陵,預備迎接先帝梓宮,要是帶上你,禮法上交代不過去。她顯得有些失望,“你不是錦衣衛指揮使嗎,不是有通天徹地的本事嗎,如今讓我跟着你也不行,就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他擰起了眉,“錦衣衛再有能耐,也不能把慕容家的天捅個窟窿吧。我上陵地裏去,帶個女人,不等皇上降罪,朝會上御史就能把我彈劾死。”他氣惱地說完了,頓了頓又來安撫她,“儀仗隊再行三天,就到敬陵了,畢竟還穿着孝服呢,暫且不會怎麼樣的。你且忍一忍,等回了京再從長計議。她聽了,無可奈何點了點頭,“那這兩日,讓塗嬤嬤陪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