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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弋作爲專職人員,日常與當地政府及軍事部門直接接觸不多,但大體形勢他是瞭解的。這裏的臨時政府與反政府武裝經過長達兩年多的內戰,各方牽扯,剛剛進入一個相對平穩的對峙局面。這時候,最忌諱的就是任何變量導致外部勢力插手。
“訴求能夠實現嗎?”南弋問。
“很難。”負責人實話實說,“在這裏,法理和人情都說不通,能夠制約他們的只有武器和利益。聯合國的施壓重不得輕不得,一旦失去對話的通道,他們甚至做得出泯滅人性的事來。”
南弋的心一沉到底,對局面的絕望和對病毒的恐懼如兩隻手緊緊攥壓着他的心臟,擰出血沫。大腦中反覆閃回着每一個來到非洲醫援的工作人員必經的培訓科目,展示埃博拉傳播率和致死率的PPT畫面鋪天蓋地,壓得他呼吸困難。
抵達臨時辦公大樓院內,他們被荷槍實彈的軍人帶進去,醫援基地負責人和其他領域的少數決策者一同進入會議室,南弋則被送到隨行人員等待的房間。
原本這件事輪不到他操心,是小於機靈,打探到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他,南弋仗着在組織內的老資格豁出臉去,硬是破例違規跟來的。可來了又怎麼樣,別說他個人的能力太渺小,根本無法對局勢造成影響。就算是他所屬的組織本身,在談判中也常年處於弱勢,不具備話語權。除了抗議和譴責這種對當局來說就是蝨子多了不咬人的細枝末節,別無倚仗。
但他既然來了,就不可能坐以待斃。負責人的手機在進入會議室之前被沒收了,他沒有第一手的消息來源。但身處這間屋子裏,來來往往人員的神情和隻字片語都是線索。結局無非好壞兩種,所以,南弋也做了兩個預案。
他私下聯繫了知名的僱傭兵團隊,這個不難做到,這地方當權機構既然不講道理,那也有不按規矩的生存法則。誰的拳頭硬,誰就可以爲所欲爲。
南弋之前是真的不曾料想過,他竟然有一天會萬分感謝當初千方百計營救肖繼明所遭受的磨難和積累下來的經驗。他也從未像這一刻般慶幸,他有足夠的財富支撐,纔不至於真的只是一個無能爲力的醫生。
火力保障靠錢可以解決,但能夠處理埃博拉感染的獨立醫療團隊卻千金難覓。南弋幾乎掏空了明裏暗裏的資源,堪堪組成半支勉爲其難的小分隊待命。涉及疫區的危機事件,比單純的襲擊或是綁架要複雜得多。作爲現存最致命病毒之一的埃博拉,非單薄的人力可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