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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儲一看,李越的手指已然腫得發紫,如接近腐爛的桑椹一般,他道:“那就換做抄書吧,罰你將《四書章句集註》抄寫十遍,熟讀貫通,如下次授課還是如此, 就將這次的一併罰上。”
月池垂眸拱供手,答了一個是字。
梁儲見狀倒生了幾分納罕, 面上既無懼又無慚,還無半分痛楚之色,莫不是皮有三尺厚?月池如知他所想, 只會道:“不是皮厚, 只是經這一遭方知一入宮門深似海, 日後受苦的地方多了去了,如現在就唬破了膽,接下來又該如何。”
不出她所料,第二日授課的是詹事府左諭德王鏊,他命人又打腫了她的右手,第三日授課的則是禮部尚書劉健,這次是喚人將她剛好了一些的左手再打了二十板子。月池看着自己這一雙手,不由自嘲道:“這下真如豬蹄一般了。”
然而,她還得用這雙豬蹄把書抄完。
夜色深沉如墨,北京城的千家萬戶都已陷入酣夢,唯有這一座小院燈火如豆。貞筠目不轉睛地看着月池,油燈暖黃,更顯她面色蒼白,瘦骨嶙峋,整個人單薄得就像一個影子。
可貞筠心知肚明,這只是表象而已,真實的李越有打不折的傲骨,磨不滅的恆心。有時她在想,她們明明是同樣的年紀,爲何差距會這麼大?她就像一個包袱,從頭到尾都只會帶來拖累。這不,李越又抬起頭來,勸她去睡覺了。
貞筠強忍眼角的酸澀,硬聲道:“我不困,萬一你餓了,渴了呢?我還可以幫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