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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僅是援助新大洲,打退佛朗機人,就能獲得這般收益嗎?”
楊慎已疾言遽色,“我華夏乃文明禮儀之邦,親仁善鄰,協和萬邦,如與強盜爲伍,只怕死後都無顏面見列祖列宗!”
董祀聽得遲疑:“你是說,朝廷在和佛朗機人合作,可有證據嗎?”
楊慎一窒,直接的證據,顯然是沒有的。海關和軍隊都是皇權直屬,又都是被餵飽了的,誰會傻到自砸飯碗。而他出身巴蜀,在當地又沒有人脈。他半晌道:“佛朗機人久未犯邊,必由緣由。這一切太順了,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我已遣人去查探,一切自可明瞭。”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所派出去的人,連京城都沒出,就被截了下來。楊慎苦等數月後,只等到了歌頌大明馳援大洋洲的戲目出爐,響徹四方。明明已是夏天,他卻冷汗涔涔。
到頭來,他也只能像他的父親一樣,在書房中久久枯坐,外面傳來小兒子的笑聲。是的,他也終於做爹了。銀鈴般的聲音如陽光一樣灑落遍地,楊慎凝神聽了許久許久,第二日他就上奏請求外放爲官。朱厚照當即就準了。
楊慎出京時,多年同窗好友都來相送,就連久不露面的李越,也來到長亭中。這也是楊廷和被奪職出京後,他們第一次見面。這兩個同齡同年的好友,在看到對方時,卻感覺無比陌生。
到頭來,竟是楊慎先開口。他目露懷念之色:“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
“彼其之子,美如英。美如英,殊異乎公行。”
他吟誦着詩經中的名篇,目不轉睛地看向月池,“或許不是‘殊異乎公行’,而是我從頭到尾都沒看清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