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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皺眉:“我爲什麼不信。那一年,你就那麼躺在那裏,血流不止,那時我是真的後悔……”
月池瞭然,這又是說他們在一起不久後,他就逼走貞筠,擾得她心神不寧,月信紊亂。他則藉機生事,和奧斯曼帝國搭上線,釜底抽薪佔了馬六甲,叫她的開關大計,爲他做了嫁衣裳。
他說得是那樣情真意切,深情款款,讓人覺得不原諒他,似乎都是一種罪過。
而月池卻似笑非笑道:“那麼,如果給你重來一次的機會,你會爲了我的身體,放棄那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嗎?”
一個問題,一針見血。“……”朱厚照有心掰謊,可對上她的雙眼後,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月池見狀輕笑出聲:“你我都清楚,無論再來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的。既如此,又何必再說這些虛言?”
她甩開他的手:“你是把你所有的悔意都給了我,可這悔意就跟我在韃靼時,你寫得那堆廢紙一樣,也就只能看個樂子。要是真信了,我墳上的草估計有都有三尺高了。想必那時,你會更加追悔莫及吧。”
自他們年歲漸長,權柄日重,也更加喜怒不形於色。他們基本不吵架,因爲都知道,吵了也沒什麼用。可到了這會兒,她卻又一次失態了。這證明,她已經無法控制情緒,無法冷靜思考。
朱厚照當然知道是爲什麼,他甚至還在火上澆油:“你是怎麼了,是那個孩子不合你的心意嗎?”
月池一凜,他已經叫來錦衣衛,緊接着,丹哥、奶孃等人在鶴舉齋的對話,被一字不漏地複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