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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颂纵是不大说话,此刻却比他们谁都更没好气,因为安宁侯要挟的是沈宓。沈宓是沈雁的父亲,他居然也敢这样拿捏他?便就冷哼着下了结论:“这个人不是好人!”
韩稷笑起来。
来者是客,他又比他们虚长一辈,自然不能如他们这般。仍是出去迎了客,让到厅堂里叙话。
安宁侯看看满堂里稀稀落落的客人。忽然有点后悔来早了。
他也是心急。上次事后他被皇后叫进宫里臭骂了一顿,怪他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不但没算计到沈宓,反倒还丢了个梁恩,因此这些日子他也没怎么出门,不知道究竟怎么去挽回这个局面。
刚好前两日听说沈宓也会来赴宴。而且还提前向韩府送了准信,他这不就连忙赶来了嘛。沈宓自诩君子,想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不会太扫他面子。只要过了这一坎,往后就还是好说。
宴席设在晚上。这里见着还没什么客,安宁侯坐着未免就有几分不自在,看到面前泰然自若的韩稷,不免又想起被他撂的那一下来,眼前的他细看来虽然挺拔,但身形却略略偏瘦,也不知他哪来那么大力气,能把一百五六十斤重的他一脚给撂倒。如今想起来,这腰腹还隐隐作痛似的。
安宁侯那股窝囊气逐渐又上了来,被撂的人是他。他韩稷不去跟他陪不是,反倒是他这个国舅爷给他这小守备来道贺,真是怎么想怎么憋屈!
可一想到皇后那番话,再想想今儿是为着什么来的,他又生生地把这股气给咽下了肚去,这一来腹中未免有些不畅。深吸气再呼一口,听着就跟叹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