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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人見慣了官,又都是在天子腳下,七纏八繞,總能找到幾個拐彎子的親戚不是朱紫高官,就是同權門貴族有關係,衆人聽得那年紀大的如此評判,忍不住就當場各抒己見起來,這個說“官官相護”,又說“人一走,茶就涼”,今次宣州堤塌,毋論是誰人的責任,到得最後,肯定會歸到郭保吉頭上去。
有人則是反駁道:“雖是殺人放火金腰帶,今次也太過可笑,只能哄那些個不知事的,頭頂上坐的官,同上頭坐的那一個,難道就都是蠢的?塌的堤壩都不是郭將軍修的,淹的地方也同他沒關係,如何能怪到他頭上。”
這一回,也不消那年紀大些的人說,邊上就有人道:“你還是太年輕了,其中奧妙,難以言道,等你年紀再大些就曉得了。”
另又有人道:“你同他說這個作甚,我年輕時最聽不得這樣的話,過一陣子等那消息傳開,看朝中如何動作,立時就知道了,也不必等太久。”
一羣人在此處唏噓,喝茶聽書,各做感慨,卻是俱都無能爲力,不過嘆惋一回,也就罷了,到得時辰,餘人各自還家,卻無一人留意角落裏一直坐着的一個年輕人。
那人看着只有二十上下,相貌尋常得很,穿的也是京中尋常百姓着的布衫,樣式、顏色都很是尋常,整個人只要一走進人羣裏,當真是半點也不起眼。
他等到茶樓當中原本那一波人走得差不多,見得裏頭人去了又來,只談論的話題始終不離宣州、江南西路、翔慶、郭保吉、朝廷等等,便也一直坐着不動,自把茶水續了兩壺,又叫了碟花生來慢慢剝,一顆一顆去殼、去外頭紅皮,去中間芽芯,直到天色已黑,眼見再過得個把時辰這茶樓就要打烊了,裏頭客人越發變少,才慢悠悠結了賬,往樓外走去。
出了茶樓,此人卻是一反常態,拐過一個彎進得個小巷子,站在巷口處等了片刻,見得沒有人跟過來,復才匆匆閃進隔壁巷子,進得一間宅院。
他手中並無鑰匙,到得門口,按着獨特的節奏敲了一回門,過不得多久有人就在裏頭問:“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