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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言既出,卻是忽的住了嘴,面上漸露悲憫之色,心道:是我想左了,他這個做爹的不過爲防萬一,哪裏料得事情當真會到這地步……
因怕沈念禾多想,鄭氏又把家中事情慢慢說來。
原來裴家十代系出名門,只肯與世家相互婚姻。當今登位之前,曾經求娶裴家女,被一口拒絕,深以爲辱,得位之後,面上雖然不顯,不久卻把裴家祖父拿罪發貶,其餘子弟照例求蔭庇,吏部不是尋個理由打發,就是拿偏蠻之地的末流差遣來支應。
有那機警的旁支察覺不對,各自改名換姓,果然無論得官還是入仕,再無人爲難。由此之後,不過短短十餘載,如同樹倒猢猻散,一門大族幾乎枝脈斷盡。
然則旁系能假託它姓,本家卻不然。
裴六郎這一支便是嫡系,多是文才斐然、才幹卓著的,朝中人盡皆知,並不能、也不肯躲閃。
“……本還不至於這樣,只是前次科考,我那丈夫僥倖得中一甲第二名,宮中拆了糊名,呈見御前,當今見到名字來歷是越州裴姓,特與考官道‘世家子自蔭庇去,十代貴姓,不要與寒門生相爭’,將他名字黜落,又有同榜其餘世家子弟俱是正常發榜……”
“他性情偏執激傲,咽不下這口氣,又覺自己丟了家族顏面,沒臉回來見兄長,自去縛石投了河。”
縱然事隔已久,鄭氏重新說起來,語氣裏還是有幾分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