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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黃寅生就讓人剝了豬玀,在一條弄堂內被刀逼着交出了皮夾子和手錶戒指等,連大衣西裝皮鞋襯衫都被剝了去,一條褲衩都沒留下。黃寅生抱着膀子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快要凍僵的時候終於有人經過。
來的人是巡邏的警察,將黃寅生帶回警署安置,被剝豬玀通常只能自認倒黴,抓到兇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黃寅生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可警察們並不這麼認爲,給他一件大衣披着,東拉西扯,盤問了許多,黃寅生凍得直流鼻涕,忽然一個警官橫眉冷目走過來,將卷宗往他面前狠狠一摔:“你做的好事體!”
黃寅生大驚,他做過的“好事體”實在太多,上到豪門千金,下到倚門賣笑的姐兒,都喫過他的虧,天知道是哪一檔事發了。他瑟瑟發抖,不明就裏,眼瞅着就要被戴上手銬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面前經過,黃寅生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大呼起來:“寶哥,寶哥。”
瘸阿寶定睛一看,笑了:“這不是白先生麼,哪能?”
黃寅生苦着臉道:“寶哥救我。”
話不用多說,瘸阿寶自去找管事的說話,半晌之後回來,對黃寅生面授機宜,總之是你的案子大發了,沒有一筆錢上下打點,恐怕進去就出不來的,黃寅生點頭如搗蒜,連說我懂我懂。
黃寅生自然是個懂事的,監牢是萬萬進不得,進去就出不來,不死也得脫層皮。像他做這種營生的,萬一斷了腿毀了容可就喫不上飯了,所以無論代價再高,他也得保持自由身。
瘸阿寶這一記竹槓敲得狠,黃寅生將出道以來賺的錢交出來大半,總算是免了一場牢獄之災,他也懷疑是被人做局,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大魚喫小魚小魚喫蝦米。十里洋場,冒險樂園的生態鏈就是如此,他願賭服輸,只能再從別人身上賺回來。
另一邊,梅英在天樂賭場尋不到黃寅生,連當日的幾個牌搭子也消失不見,那幾個人全都是拆白黨的同夥,連賭場都是參與者,明知道是合夥做局卻視若無睹,還放錢給梅英,從她身上再撕咬下一塊肉來。
梅英看到牌桌又走不動了,還想着翻本,可這回沒人再借錢給她了,抱臺腳看場子的還提醒她欠着錢呢,再不還錢就要拉去窯子賣身抵債了。梅英被趕出天樂大門,只穿着單薄的旗袍,在寒風中跺着腳,她無處可去,無米下鍋,依然是走投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