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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到懷錶上了,差點要了我的命。”趙殿元解釋道,一本正經的態度完全不像是開玩笑。
女孩張口結舌,很想讓司機師傅掉頭去派出所,但終於還是忍住了。華山醫院距離此處很近,不到十分鐘就開到了,女孩先下車,對趙殿元指指醫院大門,說你自已去吧,我還有事,說完上車一溜煙跑了。
趙殿元站在熙熙攘攘的華山醫院門口不知所措,他自然不會去看傷,他只想回去,可是天下之大,又能向何處去呢。
最終趙殿元靠着依稀的記憶和一路打聽,硬是找到了長樂裏,他站在總弄大門口,眼前的過街樓已經變得滄桑無比,長樂裏三個字和下面的1921是如此的熟悉,但樓上已經沒了門房老張,從大門望進去,弄堂依舊,牆漆斑駁,他在路上駐足許久,初步瞭解了這個世界,現在是二〇二一年,滄海桑田,時間已經過去了八十年。
趙殿元站在二十九號後門外,漆黑的門洞裏,早沒了孫家阿奶的柏木大棺材,竈披間裏倒是依然擺着五六個鍋竈,卻不是煤球爐,而是用液化氣瓶的新型爐竈,水龍頭也有五個,每個龍頭上都上着鎖。
一個穿着印花睡衣睡褲,趿拉着塑料拖鞋的婦人從裏面出來,警惕地看着趙殿元:“儂找誰?”
“孫叔寶在這住嗎?”趙殿元問。
“沒這個人。”婦人換了北平官話和他對話。
“有姓吳的嗎,或者姓章的,立早章。”趙殿元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