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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釗被崔桃的這句反問弄愣了,“這跟油燈有什麼干係?”
“當然有干係,他的燃燒便跟油燈相似,皮脂因灼燒而開裂,融化流出的油脂浸潤衣被。這就像油燈裏的燈油一樣,用來支撐着燈心慢慢燃燒,直至完全燒盡爲止。”
因爲屋內本來就點着燈,很明亮,慢慢燃燒所冒出的煙又被外頭的風雨給打散了,加之守衛們都在院外淋雨看守,眼睛常被雨水打溼,沒注意到屋裏的情況也不奇怪。之後等風雨停了,屍體都快燒完了,就更難注意到了。
崔桃指着灰燼旁殘留的一些黃色粘稠物,告訴王釗,這些就是人身上流淌出來的油脂,因爲沒有沾到衣被,所有沒有完全燃燒而有所殘留。
在場的衙役聽到崔桃的形容,都覺得驚駭,特別是在看到黃色黏物的時候,胃裏禁不住開始翻湧。他們不是沒有見過更可怕的死亡現場,但無法想象在他們的看守下,正發生着這等死法在一個孩子身上,實在是太過殘忍。
“他爲何一定要這樣?”
“本就一心求死,想吧。”
因衣服被焚燒,傷口被上藥的關係,草鞋男孩並沒有穿衣。所以他醒來之後,大概是裹着被子下地,想以油燈焚燒自己。燈油沁入被子,引發燃燒後,令他原本灼燒過的傷口開裂,進而就形成了燈心效應。
王釗當即到韓琦那裏賠罪,自責自己安排得不夠妥當,應當留人在屋內看守纔對。
“虛弱成那般模樣也要求死,便是避免了這次,也會有下一次。人若真想死,誰都攔不住。”韓琦將默寫完畢的東西整理好,一邊遞給崔桃,一邊對王釗道,“不過。這次你確有疏忽之處,先記上,回頭再犯就一遭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