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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陳弦松已喫完壓縮餅乾,陸惟真看到他手裏剩下的包裝紙,還有放在他腳邊的水壺,突然愣了一下。
她意識到自醒來,周圍有哪裏不對勁了。
顏色。
軍用水壺,是軍綠色的,深深的綠,映着淡淡的光。壓縮餅乾包裝紙是銀色,但上面印着紅色藍色字體。起初她並沒有察覺,可在周遭背景的烘托下,她才意識到它們的顏色,異常的鮮豔奪目。
再看看陳弦松,看看自己,也是一樣。陳弦松的身上雖然只有黑白灰,但就是比周圍的灰濛濛顏色,飽滿鮮亮很多。
還有他一身麥色的皮膚,烏黑的發眼和淡紅色的脣,以及她自己,今日爲了方便行動,穿的也是黑色T恤黑色褲子,深棕色鞋子,鵝黃色襪子,還有她白皙的手臂——他們兩人身上的這些顏色,擱在荒原裏,擱在這個天地間,就彷彿兩個有着各種顏色的活人,走進了水墨畫裏。只是這水墨畫並不清雅也並不雋永,始終只有黑、白、灰三色,並且透着凋零的死氣。
再看遠方的樹,分明也是深灰色的,沒有半點綠。
陸惟真低頭又看了看自己白皙中透着紅潤的手掌,訥訥地問:“你有沒有覺得這裏的顏色,不對勁?”
“這裏只有黑白灰三色。”陳弦松答,“只有剛掉進來的生命,還能擁有原本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