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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下午,陳東都心緒不寧。 腦海中,全是那天和王楠楠見面的畫面。 他只是唸了最後一絲情,卻沒想到,這最後一絲,也被王楠楠設計利用。 最毒婦人心。 王家人的喫相,再次刷新了他的認知! 一次普通的告別見面,卻被設計成了敲詐勒索的證據! 這對陳東而言,簡直是屈辱。 滔滔怒火,難以平靜。 但他投鼠忌器,根本不敢將這怒火直接發泄到王家人身上。 王家人敢敲詐勒索一個億,那他們就有膽子將照片給顧清影。 他和顧清影的感情,就在月底將要功德圓滿。 在這期間,他絕不容許有任何的波瀾! 傍晚下班。 陳東心不在焉的離開了公司,坐在出租車上的時候,給顧清影打了個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 “大傻子,你終於知道找我了啊?”電話裏,顧清影的聲音帶着些許埋怨。 陳東如釋重負,笑着說:“你不找我,我只能找你了啊。” “切……我可等着你月底求婚呢。”顧清影嬉笑着說。 “放心放心,月底一定讓你終身難忘!”陳東說。 “好啦,早點休息吧,別累壞了,麼麼噠。” 說完後,顧清影便掛斷了電話。 陳東神情稍緩,確定顧清影還不知道這件事後,他心情也放鬆了不少。 至少,還能花一個億,將這件事抹平。 不至於影響到月底他向顧清影求婚! 但陳東卻不知道的是。 當顧清影和他嬉笑通話的時候,顧清影卻是早已經淚流滿面,嬌軀顫抖。 電話中,不過是在強裝歡喜。 掛掉電話後,顧清影再也無法強忍,淚眼婆娑,一頭埋進被子裏,委屈到大哭。 門外,響起母親溫柔的聲音。 “小影,出來喫晚飯了。” “媽媽,我不餓,你們喫吧。”顧清影強壓着哭腔,回應了一句。 門外。 李婉清柳眉緊蹙,若有所思,最後嘆了口氣,走向餐廳。 顧國華正等着呢,見李婉清身後沒有顧清影,皺眉道:“小影不喫?” “她不餓。”李婉清滿面愁容。 “我再去叫叫,餓壞了身子咋辦。” 顧國華登時起身往外走:“這丫頭,她從小到大,一遇到不開心的事,就不喫飯,還以爲能瞞過我們。” “你站住!”李婉清跺了跺腳,嗔怒道。 “女兒一定有事瞞着咱們,讓她這麼憋着,得憋壞了。”顧國華有些不甘心。 “喫飯!”李婉清將顧國華強拽回到了餐桌前。 天門山別墅。 客廳裏,一片寂靜。 範璐依舊在利津醫院照顧崑崙。 家裏,只有龍老和李蘭。 兩人分坐在沙發上,都沉默着。 只是龍老的眼神,卻始終落在李蘭身上,滿是複雜。 李蘭的神情恍惚,低着頭,雙手攥在一起。 終於。 李蘭打破了客廳中的寧靜:“龍老,這事不要告訴東兒。” “可少爺已經注意到了夫人的異常,特地叮囑老奴打探的。” 龍老苦澀一笑:“老奴怎麼也沒料到,夫人這幾日,居然是因爲此事分心。” “那你就告訴東兒什麼也沒打探到,我不希望他因爲我的事分心。” 李蘭抬頭盯着龍老,神情堅決:“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解決好的。” 龍老嘆息一聲,神情複雜:“老奴早勸過夫人的,老奴也相信夫人能解決好,可夫人,樹大終究招風,老奴覺得還是告訴少爺,讓少爺有心理準備更好!” 砰! 李蘭突然憤怒地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面茶杯鐺啷作響。 這一刻,李蘭慈祥和藹的臉上,滿布寒霜,神情慍怒。 若是陳東看到,絕對會驚詫不已。 因爲他從小到大,很少見到母親這樣的神情。 “你既然叫我一聲夫人,難道還要抗我的命嗎?”李蘭冷聲道,目光凌厲,直視龍老。 “夫人此時的模樣,卻是讓老奴回憶到了往昔崢嶸歲月。” 龍老淡定自若,目不斜視:“可老奴終究是爲少爺考慮的。” 啪! 李蘭拿起茶杯,摔碎在地上,撿起一片瓷片,橫在脖頸前:“你若不爲我隱瞞東兒,那我就死!” “夫人……”龍老臉色大變,嚇得急忙起身想要靠過去。 “站住!” 李蘭怒斥道:“我說過,這件事我不想影響東兒,我能處理好!” 龍老呆滯了兩秒,最後長嘆一口氣:“老奴答應了!” 聞言。 李蘭神色這才緩和了一些,放下了手中瓷片,低頭無奈地說:“當年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如今道臨回來,賦予了東兒繼承者資格,那東兒所有的精力都該在繼承者上,而非被雜事所累。” 聲音低迷,透着濃濃的無奈和悲慼。 饒是龍老也面色頹喪,心中五味雜陳。 夫人的事,真的算是雜事嗎? 若是真能處理好,當年又豈會那麼多波折?,! 只是,這些話龍老不敢說,李蘭已經用最決絕的手段,逼迫他閉嘴了。 這時,家門被推開。 陳東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茶杯碎片,不禁有些疑惑。 李蘭臉上驚慌之色一閃即逝,急忙俯身收拾地上的碎片。 “媽,我來收拾。”陳東急忙走了過去。 “我來吧。”李蘭笑了笑,“一不小心打破個茶杯,這茶杯應該很貴吧,可惜了。” “哪有啊。”陳東哈哈一笑。 李蘭收拾完碎片,便讓陳東休息一會兒,她獨自去廚房做飯。 陳東目送着母親進廚房,然後才問龍老:“龍老,讓你打聽的事,怎麼樣了?” 龍老已經答應了李蘭,只能故作鎮定,笑着說:“少爺,或許咱們都誤會夫人了,她是真的出去散步遛彎了。” “真的?”陳東挑了挑眉,點頭呢喃道:“真是這樣也好,我就怕媽有什麼事,怕牽連到我讓我受累,所以故意隱瞞呢。” 龍老嘴脣囁喏,目光復雜。 不過,陳東倒是沒注意到龍老微妙的表情變化。 王楠楠的事讓他焦頭爛額,怒意難平。 他和龍老招呼了一聲,便直接回樓上臥室了。 現在,只求花錢送瘟神,儘快將王楠楠一家送走,抹平此事。 因爲敲詐勒索的事情,哪怕是第二天,陳東也心有鬱氣,難以平靜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渾渾噩噩一整天,回到家中,陳東躺在牀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一直熬到天光放亮。 陳東早早地起牀,今天……是王楠楠一家子離開本市的時間。:勝者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