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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頭大了。 一個勁的揉着發脹的太陽穴。 這場出行,聲勢浩蕩,超出了他的想象。 “我真的只是去見一面伯伯啊。” 陳東心中哀嘆,看着從另一條街匯聚而來的諸葛青,他登時有些火大。 咬了咬牙:“龍老,給諸葛青那娘們打電話,讓他給我滾進車裏!” “少爺冷靜,他是男人。” 龍老善意的提醒了一聲,然後撥通了諸葛青的電話。 傳下命令後。 很快,陳東就看到諸葛青貓着腰似的從汽車天窗溜回了車裏。 “龍老,要不讓他們散了?”陳東提議道。 龍老神情一肅:“事關少爺安危,老奴還嫌不夠呢。” 陳東:“……” 太有錢,其實有時候挺痛苦的。 車隊終於行駛到了郊區。 相較於人流密集的城區,郊區則顯得冷清了許多。 少了大部分圍觀者,陳東也暗鬆了一口氣。 回頭看了一眼浩浩蕩蕩的車隊,陳東滿腔無奈,估計吊車尾的車……應該還在城裏沒出來吧? 不過轟動少了許多,他也放鬆了下來。 想到即將見到陳道君,陳東的心不由得再次加速跳動,激動地不能自已。 他不知道陳道君爲什麼會突然離開黑獄。 但他知道陳道君的實力,能一人橫壓一獄的恐怖存在。 如果能說動陳道君這陣子庇護他,他便能真正的高枕無憂。 隱殺組織的死神榜殺手確實很恐怖! 可和黑獄相比呢? 黑獄中關押的人,囊括世界各地的頂尖之人,其中兵王、戰神也不在少數,無異於是一羣惡魔。 關押惡魔的黑獄,陳道君卻以一己之力壓制了整個黑獄。 這樣的實力,和死神榜殺手孰高孰低? 陳東用屁股想都清楚! 別說死神榜第十的幽冥了,就算是死神榜第一親自出馬。 能不能和陳道君過兩招,還得兩說呢! 事實上,知道事情真相的龍老也和陳東想的一樣。 否則老成持重的龍老,絕對不會答應陳東這“作死”一舉。 四周越發的荒涼,樹木開始多了起來。 鬱鬱蔥蔥。 到了山腳後,陳東便命令車隊停下。 然後帶着衆人,朝着山上母親埋骨之地走去。 緩步前行中。 陳東的身後,龍老、範璐、孤狼緊緊跟隨。 再往後,還有秦葉、諸葛青以及數之不盡的安保人員,浩浩蕩蕩跟隨。 與之前車隊給人的震撼,不遑多讓! 儼然像是一條洪流,逆勢朝着山上湧去。 當陳東趕到埋葬母親的地方時。 遠遠就看到母親墳前盤坐着一人。 香燭跳動着火焰。 清香升騰起嫋嫋煙氣。 墳前更是擺上了貢品。 盤坐之人將一張張紙錢丟入火堆,隨着風一吹,揚起漫天灰燼。 那人,正是陳道君! 望着陳道君,陳東有些失神。 而在他身旁的龍老,則是一副驚懼之色,向來處之泰然的龍老此時也是繃緊了身子,嚴陣以待。 他一直追隨陳道臨,自然清楚,墳前盤坐的男人意味着什麼! 孤狼、範璐等人也盡皆注視着陳道君。 哪怕身後千人環繞,可陳道君依舊淡定自若的燒着紙錢。 光是這份氣質,就讓範璐等人盡皆心驚。 “伯伯,我來了。” 陳東終於開口。 “嗯。” 平靜地聲音響起。 陳道君緩緩轉頭,眺望了一眼陳東身後浩浩蕩蕩的人潮。 他戲謔一笑:“伯伯的牌面這麼大,讓你帶這麼多人前來迎接?” 陳東尷尬地笑了笑:“近日遇到棘手之事,這些人都是來保護我的。” “窩囊!” 陳道君神情一冷,眼睛一眯。 剎那間,整個山林都爲之一寂。 氣溫彷彿都驟降到了冰點。 正是這一副神情,落到範璐孤狼眼中,卻如同炸雷轟眼,無形中心生恐懼,脊背發涼。 “陳家之人,何曾窩囊到此等地步?” 陳道君神情冷厲,儼然一副長輩教訓晚輩不爭氣的口吻。 他重重地將手中紙錢拍在地上:“你,過來!祭奠你亡母,我倒要看看,誰敢害你!” “呼~” 陳東吐出一口氣,臉上洋溢出了笑容。 他回頭對龍老說:“龍老,帶着他們下山吧。” “少爺,這……” 龍老神情大變,事關陳東性命,身後這些人如果全都撤了,萬一出現意外,誰來保護陳東? “無礙!” 陳東神情一肅。 龍老無奈嘆息,帶着範璐孤狼等人紛紛後撤。 不過卻並未直接下山,而是保持一段距離,警惕四周。 陳東緩緩走到陳道君面前。 和黑獄中一樣,陳道君依舊那般冷厲。 唯一的區別,或許便是掩藏了身上那股滔天殺意。 但這也僅僅是藏鋒而已,鋒芒一現,神鬼皆驚。 就如同剛纔陳道君神情一冷時,對範璐等人造成的恐懼一樣。,! “跪下!” 陳道君冷漠的說:“陳家何曾被逼到此等窩囊地步?連給母親上墳祭奠,還得帶上千人保護?你丟不丟人?” “丟人!” 陳東下跪在母親墳前,撿起地上的紙錢,一張張投入火堆中。 隨着隱殺組織發佈暗殺任務後,他一直將自己的生活過得戰戰兢兢、草木皆兵。 以至於想要祭奠母親,都躊躇不定。 “黑獄中的陳東,哪去了?” 陳道君拿起墳前酒喝了起來。 “一直都在,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陳東苦澀一笑:“京都李家誤以爲我殺了李家老爺子,不惜在暗網隱殺組織發佈暗殺我的任務,又有人故意暗中引導,引得無數殺手爭相殺我,我不服不行。” “服?你在黑獄中可從未服過任何人!” 陳道君凜然一笑:“黑獄中你不惜性命,連戰十擂都要走出黑獄,那時你不怕死,你敢拼,你血是熱的,可現在呢?” “我……”陳東語滯。 陳道君身上的氣勢彷彿平地拔山。 剎那間。 變得磅礴霸道,猶如大嶽,壓得陳東窒息。 “陳家之人,就得霸道,就得悍不畏死!你這樣做,那就是窩囊!” 陳道君聲音冷厲,殺意滔滔:“區區暗網隱殺,便讓你失去了黑獄之中的風采?你還不夠窩囊?那些蠅營狗苟,殺了便是!欺負你,誣陷你,想殺你者,一併殺了,斬草除根,哪還至於你如此躲躲藏藏?” 嗖! 話音未落。 陳道君突然扔出了手中酒瓶。 酒瓶卻是破風呼嘯,猶如炮彈掠空,直接轟進了不遠處的一簇灌木叢中。 “啊!” 伴隨着一聲慘叫,一團鮮血驀地從灌木叢中迸濺了出來。 這一幕,驚得所有人面色大變。 陳道君冷冷一笑:“你看,殺人就是這麼簡單!”:勝者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