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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一片漆黑，蘇雪瀾與衛子越並肩而行，終於在黎明之前回到了臨城。
一進順來客棧，衛子越便命夥計打來熱水，親自替蘇雪瀾梳洗更衣。
坐在桌前，衛子越從包袱裏取出面銅鏡放在桌上，又取了一把木梳，然後解散了蘇雪瀾的髮髻，慢慢梳理。
見他如此周到，蘇雪瀾微覺意外：“你倒是有心。”
“不是我有心。”衛子越嘆息，“是你太無心。”
他握住木梳的手不由得頓了頓：“原本很多事，都應該由我處理，是我無能，才讓你憑白地操這麼多心。”
“無能？”蘇雪瀾搖頭，“你從來不無能，若你肯娶聞蘿，或者是其他女子，或許你的生活，比現在安穩得多。”
“安穩嗎？”衛子越笑笑，“我倒不覺得——這亂世當中，哪裏來的安定？如果沒有你，元京城早已是一片廢墟，你覺得我就算是娶了別的女子，日子便真地能安穩嗎？再說你我之間，還用說這些嗎？”
“是啊。”蘇雪瀾點頭，“確實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