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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茴說:“長大了之後總會學不一樣的功課,走不一樣的路,遇見不一樣的人,我們根本避免不了分道而行的命運。”
(1)
回到北京我真真的適應了一段日子,偶爾睡迷瞪了還總習慣性的尋摸着方茴的影子,而在詳細比對了我的房間和澳洲小屋之後,我才反應過來,我和她已經在兩個不同的半球上了。
我在家休養了幾天,馬上就開始製作簡歷找工作了。說到底我到澳洲不是爲了泡姑娘,最主要目的還是拿個外國字的文憑,回來找份像樣的工作。可惜我有點生不逢時,人家出國留學的時候,留學生還是香餑餑,等我出國留學的時候,已經掉一招牌砸一個半留學生了。所謂半個留學生就是那種出國之後只和同胞混,考試基本靠抄,聽課基本靠睡,買東西基本靠比劃,找工作基本靠忽悠的人。就是因爲有這種濫竽充數的人混在留學生的羣體之中,才讓我們的身價整體下滑。所以當我拿着燙金字的畢業證去求職時,人力資源部的大爺大叔大媽大嬸們已經不再以崇敬的目光看待我了,取而代之是一種麻木的態度,問得問題也很鄙視,就差沒直接說你們家給你砸多少錢買一文憑了。
我在澳洲攻讀的是“Accouting”,不是我對會計這份行業有着特別的追求和熱愛,而是純屬它比較好過好畢業。我媽幹了一輩子這個,對此很有研究,她在找工作之前就跟我說了這個職業的敏感性,總結起來就是勞神費心不討好風險高。作假賬肯定是不行的,終有一天會受到公安機關的審判;老實作賬也不太行,終有一天會受到老闆的審判。所以最好不去作賬。我心說那我幹嗎去呀?本科的自動化專業我早忘得差不多了。我媽說咱們可以曲線救國,幹相關的行業啊,比如說銀行證券諮詢公司事務所,能幹的都可以去試試。這種情況不是很多嗎?學土木工程的做廣告去了,學環境工程的去搞房地產了,人太多當初不好分配,社會給了你們再次尋找未來的機會,兒子,明兒就去銀行投簡歷吧!
我在我媽的教導指點下,託人安排去了某個英文縮寫很牛逼的銀行面試。當時在會議廳裏,我們應聘者就像待宰羔羊一樣被他們的負責人圍成了一圈。鄰座的MM顯然有點緊張,一直不停摳她職業套裙下的絲襪,我生生看着那裏出了個洞。
“那請各位簡短的介紹一下自己吧,說說家庭情況,對未來的志向和爲什麼選擇我行。就從左邊開始吧。”
絲襪MM猛地一驚,她帶着一絲顫音說:“大……大家好,我叫付雨英,畢業於中X大,啊……是研究生畢業於中X大……我家裏有父親和母親,還有……奶奶……我父親是乳膠二廠的車間主任,我母親……”
我聽到這裏時有點想笑,這又不是彙報家庭成分,說奶奶幹嗎?孩子不太機靈啊。考官和我想法大致相同,他打斷了付雨英一下,她才轉而背起了之前準備好的說詞和資料。雖然很流利,但一看就是背的,因爲說的過程中她還習慣性的望天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