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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痛苦、快樂和恐懼……它們如影隨形,近在眼前,但不僅只在眼前,它們組合跳動,具象化成一個個形狀。 去觸摸去傾聽去感受,不斷變化着,沉浸其中,打碎那片擋在身前的薄膜,深入,那背後代表着思維和意志,以及那漫長的過去。 全身心投入,脫離另一片海,來到另一處水。 那是一段段狀態,一段段記憶,將它們一個個拆分,去探索背後的規律,由面爲點,再爲點,原來情緒變成了跳動的符號,跟着潛在的五線譜,串聯成音樂。 耳之所聞,不再是音樂,而是分解過後的規則,是爲什麼,是從何來,從何去,自我產生的感受,由當下輻射到過去與未來,那感動那愉悅那痛苦原來只是浮於表面的波浪。 眼之所見,不再是一副完整的彩色畫卷,而是顏色,而是技藝,是背後的思想,是那軌跡的觸動,來到畫之處時的身邊,淪爲那催動畫筆的手,距離無限縮小,便由一幅幅畫間,發現了同樣的共性,那便是作之者爲“人”。 那作畫的動機,那樂譜的合拍,那技法的運用,那色彩的組合,原來有跡可尋,無數色彩偶然手成,萬篇不一的背後,是跳脫不出的統一的框架。 他人與我,皆變爲一段可觸摸可看見的跳動的曲線,擁有着一樣的頻率,過去當下與現在融爲一體,同樣完全破碎,彼此交融,不斷向上追溯,直至變爲一點。 這是一種習慣,一種無法逃避的感覺,就像擁有聽覺一般,聽覺存在一日,就必然會聽到聲音。 我站在天空之上,俯瞰着所有繁雜的情緒以及被他們包圍的自己,我就在哪裏,但我也不在哪裏,感受與思維徹底分割,所有來自於外界的痛苦與快樂將會被他人的痛苦快樂彌補,精神與肉體逐漸分離。 不,原來啊,所有的一切情緒與主體,都不是我產生的,而是來自外界,來自物質,來自規律,那麼,只要去控制外界,那麼就能控制自我,我之外,方是真的我。 我既是規律,我既是“人”,我既是過去未來和當下,我之存在,也是一切之存在,非我是我,而萬物於我,天下之物,齊我我齊。 我…… 不,不對,不是我!是……是衡哥! 這……這就是衡哥的世界?不,是他潛意識中的世界?如若,如若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消失,那麼,他就不會再存在意識了嗎?這……這怎麼可能…… 難道是因爲情緒器官?不,不對,情緒器官不會將情緒和他人的一切化形……這是怎麼回事? 醒醒!馬奇!這只是一部分!來了,還有什麼要來了……我,你,他。 我,是誰?我是衡哥?衡哥是誰? 我是……人? …… 潔白,無限的潔白,走一步,那些漆黑的點冒了出來,撕扯,擠壓,他們最終會被白色吞沒。 那些白色莊嚴毫無仁慈,將黑色同化,但也精疲力竭,可是黑色從何而來? 他們爲什麼一直出現在白色的上面? “回頭,回頭,回頭。” 原來啊,身後是一片無法窺見盡頭的黑色荒原,黑色並未消失,他們一直被白色給推到了他的身後。 “回頭,回頭,回頭。” 黑色的他,白色的他,靠近站在中間的他,喊着,身爲他的我,相觸之間噴湧出無限的紅。 這個世界不是一片白,更不是一片黑,那麼它是什麼?是黑白嗎?不可以,黑不可以存在啊,可是我也是黑,那麼我也不應該存在。 是錯誤的,是一片猩紅的,如果有白就會有黑,那麼白也無需存在。 他崩壞着,爲白而生,爲黑而死,他們存在着,不生不死,他無法掌控這一切,那是一個旋渦,追求着正面情緒,但無法迴避負面情緒的旋渦,交織在一起,割裂着整個世界。 “這個世界理應是白的。” “可是黑色存在啊。” “他們是錯誤的。”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允許錯誤的存在,那爲什麼,白色不能是錯的?他們都是黑色的,不是嗎?” “所以這個世界,理應是黑的?還是,其實都是錯的?慾望,慾望纔是對的,還是,根本就沒有對或不對。” 紅色的火焰燃燒殆盡黑白,誕生了無數種變化的顏色,可他們出現的太遲太遲,世界之毀滅,再無具現,唯有不斷地模仿不斷地觀察。 要成爲一個人,唯有去觀察“人”,他是錯的,要碾碎掉,他是不正常的,他們纔是很正常的,他也是他們的一部分。 他必須要存活,他也只能存活,那些白色的鎖鏈是如此牢固,他重新去探索,原來黑白只是假象,是燃燒之下的彩色的交織,或而彩色也是假象,其實什麼都沒有。 所以燃燒吧,再次燃燒吧,他需要成爲他,他需要去重新選擇,選擇一個可以繼續存在的他,也爲了最後的慾望,他不想死,不是嗎?那些鎖鏈,從出生起,便有所束縛。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可是,黑和白都不對啊,彩色,彩色也不對,燃燒吧,繼續燃燒吧,燒的一乾二淨,唯有燃燒纔是對的,唯有變化纔是對的,唯有不存在標準,纔有可能是絕對的。 只要鎖鏈還存在,便燃燒吧,反正,他不會去死。 然而,有一天,鎖鏈斷了。 火焰燃燒到了他的身上,那已然是熊熊大火,一切都改變了,這一刻起,他無有鎖鏈,然最終,他沒能死成。 大火最終燒成灰燼,他化爲烏有,是真正的“灰”,他找到了唯一的一抹,他可以去接納,唯一真實的,燃燒後的顏色。 不是“人”的顏色,“人”不是世界的全部,但卻是他爲人之全部。 世界的本色,投入無數材料,終於,在鎖鏈這一味最終的材料的投放,變爲連紅色的大火也無法再焚燒的東西。 他跪下,開始拿起那些灰色的粉末,重新捏成一個個形狀,一個個新的色彩…… 那是一坨稱之爲“人”的東西。 可是。 他是誰?他是我,我是誰?我是馬奇,馬奇是誰?馬奇是許衡,許衡是誰?許衡是人,人是誰?誰又是誰?誰誰都不是,那是一片灰。 不……你要去救……不,沒有誰要去救,你也不是誰……不對,是有……對的……對嗎? “對/不對。” “——” 過去當下未來。 過當未。 。 …… 宇宙在燃燒,淪爲一片灰色的火海。 彩色的人兒被燒爲虛無,只有火的人形,他輕輕地將手放在馬奇的臉上,看着周圍,自言自語地道: “我呀,如若你當真只是愛‘人’,便也不至於如此,你偏偏還要去愛具體的某一個人,你遇到的,爲命所帶來的每一個人, 但你一旦是某個人,你便也無法再去真地愛具體的人,那麼,你只能不是任何人,你要去真正地愛你自己,唯有愛‘人’,因爲你愛他們,便是將他們當作新的自我,超我之我,人之所道, 那麼,這些你愛的人又不滿足於此,你又將如何呢?畢竟你爲愛自己而去愛人,可人終歸不是你能控制的自己, 就好像,這個人,如果你不來異世界,沒有所謂的情緒感知器官和靈魂具象化的能力,便不會如此,至少在來處,死亡前,不會如此,但你不來,他便也不會說出愛你這樣的話,其中矛盾,你同樣無法割捨, 而且你什麼都知道不是嗎?不然,我也不會知道,順天而行,這就是你的最終答案吧,他們認爲你是一個謎,但就算是身爲你的一部分的你,我也無法看清更多,唯有完整的你,可完整的你,已不需要看清, ‘許衡’就是你本能最後的掙扎吧,你還希冀着往日的回顧,但大勢所趨,你無法阻止,便如往常,交由第三者決定,可是,就連這樣的事情,你都遵從着客體,最後的結局,不是早已註定了嗎? 我呀,我呀,只是呢,連異世界都存在了,不是嗎?我呀,我呀,這個世界,你一定覺得很有意思吧? 這滔天的業火,貫穿兩世啊,它焚燒的材料,可太多太多啦。” 但突然,大火兀得靜止,接着馬奇身上燃燒的火熄滅了。 宛如一個契機,除了馬奇面前的火人外,所有的火便也跟着熄滅殆盡。 “來了嗎?終於。” 灰火之人形喃喃自語,鬆開掌在馬奇臉上的手,透過馬奇,仰望着那由近及遠無數星辰銀河連織組成的巨大,無垠的,但又近在咫尺的,彷彿是想象出來的一個感受。 一個概念。 …… 漆黑的房間中。 黑暗裏,有三個人正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定在一起。 一個是穿着禮服的俊美少年郎,正按着一個捲髮貓人的後腦勺,而那個捲髮貓人又微微彎腰,用手掌着另一個灰耳貓人的臉。 就這麼一動不動的,有股詭異的氛圍。 “克羅裏茨你真是夠膽啊,借刀殺人,不過跟你透露一下,許衡完全有跟你魚死網破的能力,薇薇安或許不夠格,但要是加上另外的兩個半神,你覺得你還頂的住嗎?然後你還出現在作案現場。” “朱莉,少用些廢話來威脅我,同爲靈魂研究專家,你敢說,你不對許衡有一點好奇?管我頂不頂的住,出不出現在這裏,就是豁出命去,都值得,不過我的衣鉢可能就絕了……但是這傢伙還勾搭上另外倆半神了? 不愧是魅魔種來的,讓我都有點欲罷不能,怎麼說,你算不算第五個半神?因爲我先算第四個。” “你……” “噓——,我看得到你的精神海,雖然不是全部,現在的我也分不出這麼多說,但你不用說,我也知道答案,你……嗯?” 克羅裏茨表面不動,但一直在分出部分心神在和許衡腦海中的朱莉討論着,甚至一開始都是開罵的,最後才稍微帶點腦子去針對彼此本身發起語言上的攻擊。 “怎麼了?”朱莉本來被打斷了很不爽,但克羅裏茨的一聲悶哼牽扯住了她的注意。,! 並且,現實中,馬奇的身體也顫抖了起來。 “該死!該死!該死!傻徒弟被同化了!還是自願的!他被灌注了太多東西!超越了現有的極限!d!他還是幹了蠢事!彈不了了!”克羅裏茨以傳音的方式大喊大叫着,顯得激動而慌張。 “什麼意思!你說清楚點!要是馬奇出事了,許衡會……你個蠢貨!快說到底怎麼了!我們倆個靈魂大師,連許衡一個都搞不定嗎!” “嘖!就因爲某些原因,馬奇現在相當於變成了許衡精神世界的一部分!拿靈魂法術舉例,由單向的靈魂入侵,變成了雙向的靈魂通流,單向的話,目標只能防禦,打不中就算了,雙向的話,會被反噬, 可是就算是雙向,我還能矇蔽着許衡的意識一段時間,就相當卸掉了武器,而馬奇還有自主意識,可進可退,在有限時間退出來即可, 但剛剛馬奇的精神流陷在裏面了,出不來了,他的意識莫名其妙地也被矇蔽了!一旦讓許衡現在回溯,他就會被碾死在裏面!可現在許衡的回溯只是時間問題! 明明,明明馬奇的主體意識也很強纔對!怎麼……” “閉嘴!別隨便舉例靈魂法術!你個白癡!雙向的靈魂同流根本就不是入侵類法術!而且靈魂入侵也不是指一種法術! 好,現在我懂你意思,那要是,直接把精神世界拆掉呢?或者說把你的演化出的東西給爆破掉,讓許衡不是回溯,而是瞬間把他的精神給攪亂, 因爲從你的精神系的原理上看,你矇蔽的只是一個固定的模式,那要是這種模式瞬間變化,你是不是無法固定了?那麼在這個變化的時刻,馬奇彈出來也不會再遭到固定模式的碾壓,可行嗎?”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給許衡的靈魂裏埋了點東西,然後你想直接從根本,讓他通過重塑的方式清醒,而不是回溯? 這麼狠?你有把握許衡不會出事嗎?”克羅裏茨對此感到狐疑。 “哼,他小子也是靈魂法師!炸一兩次出不了事!而且還有我作爲後手,本來就是爲了跟你搏命埋的,鬼知道你陰溝裏翻船! 就這麼的,你救你徒弟,我救我的人!”朱莉很有底氣地說道。 “你的人?哈?你……” “白癡!再多說一句試試看!今天要是沒我,你怎麼收場!你個傻叉欠我個大人情!而且還有搞這麼多破事出來,我還跟你沒完呢!你個老東西披着身裝嫩的皮就算了,辦事也沒個兜底的,馬奇真出來了,你有辦法恢復嗎?你跟幾百年前發動那場戰爭的……” “停!我錯了!馬上開始實施計劃!馬奇我有辦法恢復!只要他出的來!” 克羅裏茨根本擋不住朱莉爆發起來的一波接一波的輸出,尤其是最後直戳脊梁骨的招數。 “這就頂不住了?奶奶的,我擱許衡那練的!你到時候看到時候一盆狗血怎麼淋你的頭吧!”:男魅魔異世啓示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