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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宴一言不發地端着餐盤,劍眉微微擰起。
上高中後,他便執拗地離開孤兒院,獨自在外租了房子住下。普通小孩習以爲常的生活費對他而言遙不可及,房租、學費、水電費和其他雜七雜八的支出累積成沉重小山,惡狠狠壓在少年瘦削的脊背,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因此秦宴對口腹之慾並沒有太多追求,每天只求填飽肚子就萬事大吉。他早已習慣白花花的米飯與土豆絲或青菜兩兩搭配,今天卻不知怎地,盤子裏被莫名其妙添上了另外幾道菜。
細長肉絲靜靜躺在餐盤中央,有淡淡的青椒香氣縈繞鼻尖,茄子被炒得入了味,散發出蔬菜與豆瓣醬混合的濃香。
這是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嗅覺體驗,好像素淨白紙上忽然被抹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平添幾分暖意騰騰的煙火氣。
食堂阿姨說得晦澀又曖昧,順着她的視線望去,能看見一個穿着校服的女孩子。
秦宴記得她,江月年不久前纔給他送過胃藥。
那姑娘直愣愣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是出於緊張還是驚嚇,一口飯包在嘴裏一直沒吞下,腮幫子圓圓地鼓起來,像受了驚嚇的倉鼠。一雙黑漆漆的杏眼也睜得圓溜溜,在與他四目相對時,有些慌張地靜止不動。
秦宴想,一定是被他嚇到了。
許多人說過,他的眼神又冷又兇,整個人的氣質也陰鬱孤僻,叫人看一眼就心生懼意,完全不想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