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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是夕陽西下,晚霞滿天的光景,天的胸膛彷彿被刺破了,流出玫瑰色的汁液。
男人線條剛毅的側臉浸潤在橘紅色的餘暉中,彷彿曖昧不明。鷹隼似的眼睛望着天邊紫緋斑斕的晚霞,淡豔的霞光落進去,將那雙黑曜似的瞳仁染成了神祕的紫檀色。幾片薑黃的秋葉,隨風拂過刀削似的下巴……正是那暮寒秋遲的時候,幽渺的街道,悽迷的樹木,淡褐色的房屋,還有遠方魚鱗似的彩霞和紫黝黝的天空,都成了他身後的背景,將他整個人嵌在一幅名爲《秋暮》的油畫中,如此的觸目驚心。看着紛紛側目的路人,飄雲無奈的搖了搖頭。龍天佑,北方人不可言語的粗獷和冰雪般的凜然,讓他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讓人看過一眼就忘不掉的男人。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只要看到他,飄雲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她不適應他修剪得鋒芒畢露的寸頭,不適應他高大健碩的身體,不適應他充滿霸氣不容置疑的手勢,尤其不適應那雙眼睛,總讓她想起天上的鷹,地上的狼,動物兇猛,生人勿近。
“天佑哥。”縱使心裏千般不適,飄雲也儘量讓自己笑得無懈可擊。笑比哭好,伸手不打笑臉人,笑比哭漂亮,也比哭討喜。
龍天佑只是點點頭,別說是笑,嘴角都沒揚一下。“上車,隋洋在等你。”也不管她,自顧走了,高高在上的模樣,讓飄雲想起了港片裏黑道大哥對待賣笑的妓女。
唉,想什麼呢?這人本就一身煞氣,對她又向來冷淡,每次見面都一臉階級鬥爭,活像上輩子欠了他二兩香油錢,不是早就習慣了嗎?再說人家開着跑車來接你,已經是給足了你面子,你一個小老師,要錢沒錢,要勢沒勢,能勞動他的大駕,應該知足了。所謂知足者長樂嘛,就像趙本山在小品裏說的,丫有手錶就行了,還要什麼自行車呀?
飄雲剛要去拉車門,身後就被人撞了一下,她一個踉蹌,高跟鞋細跟一歪,差點貼在車門上。
“撲哧。”是過路的行人沒忍住的笑聲。
飄雲的火一下子就串了出來,心想今天是倒了什麼黴,遇上這麼個黑麪煞星就算了,竟然還有人這麼不長眼,站着大活人都看不見。還沒站穩就回頭擒兇,準備發揮自己文科生嘴快、詞準、修辭狠的優勢,用最文雅的詞語罵他個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