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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類似的話,今天母親也說過,她知道母親特地來做說客的:“你要是因爲我和你爸爸的事情,影響對感情的看法,那就太不值得了。你們的事,慎言和我說過,我知道你在生他的氣,他比你大幾歲成熟得早,是壞事也是好事,他成熟一點,可以多照顧你……”
道理反反覆覆不過是那些,她早已明白的,那不是季慎言的錯,她只是沒有信心,對自己的不確定,對季慎言的不確定,對未來的不確定。原來她以爲父母是天底下最美滿的夫妻,誰知不是;原來她以爲自己是季慎言的唯一,誰知也不是;原來她以爲父母一離婚她的世界都要坍塌,現在看來……也不是。
她不曉得還有什麼東西,是她能確定、能把握的。
她只是被動地接受父母的這種方式,小時候一味地粉飾太平,突然有一天所有的僞裝都破碎下來,而她只能接受,沒有選擇。
如果她能選擇呢,她能選擇什麼,她能選擇讓父母從一開始便對她坦白嗎?她忽然又覺得這樣的事實似乎真的更可怕——我能選擇什麼?
現在她有點佩服席思永了,愛是不能隨便說出口的。他的理論是:“鬧得轟轟烈烈的,天下皆知,結果呢?萬一沒落個好下場,誰見到你都來感嘆一下,哎呀你和誰誰誰怎麼就沒成呢,真可惜。寒不寒磣啊?”
一抬頭又觸到席思永那漫不經心略帶奚嘲的目光,他對人總是顏色淡淡,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獨獨對她格外刻薄。然而這刻薄倒顯得他們的交情格外與衆不同,他不會爲哄她高興而瞞她什麼,也知道她不會因這種看似刻薄的話生氣,她想到這一點竟難得的心安,至少還有友誼,是她能確定的。
席思永歪在桌子上,漫不經心地笑,漫不經心地喝兩口小酒,又似是漫不經心地絮叨:“我初中畢業後,同學聚會有人說去讀了職高,廚師專業,我覺得很好玩,就跟着他去上課。上了幾堂課覺得蠻有意思的,我就跟我爸說,我不想讀書了,我想去做廚師。”
成冰大跌眼鏡:“你想做廚師?被你爸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