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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棄確定他在陸折予身上感受到的, 正是“愧疚”二字。
平常的對話且不論，無緣無故地讓一分利, 站在朋友角度來說，自然沒有什麼不可以；但在商人的角度來說，實在是事出反常。
以朋友情分而言，沈棄可以對陸折予偶爾的異常古怪視而不見，卻也得是對方並沒有背叛他的情況下。
近期能讓陸折予背叛他、又足夠對他造成一定影響的，便是有關林寒見的事。
沈棄將手中的這沓紙再看了一遍，眸色晦暗不明，但他面具之外的半張臉, 仍然是平靜、溫和的。
他沉吟半晌，語氣平淡地道：“去領賞吧，然後再去領罰。”
暗衛垂首應下：“是。”
查得好，所以賞。
但明知違逆主子的要求, 不許走閣中的情報網, 還如此行事, 便要罰。
自林寒見從內部撬動破壞翽閣的情報網至今，沈棄終於肯對存在已久、幾乎作爲翽閣內部主心骨的情報網動手, 既是清理, 也是修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