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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方抹好肉色油彩,便從鏡子裏望見紀晨陽,她手未停,一邊撲定妝粉一邊問:“怎麼這麼早?”
紀晨陽也不應聲,靜靜走到她身後,躬下身來籠住她,從鏡中看她上胭脂畫眉脣。鏡中的南溪容顏精緻,脣紅頰粉,連同一雙眼睛似乎都脈脈含情。紀晨陽看在眼裏,只覺這畫面像極了家中收藏的名家工筆清水芙蓉圖,他輕輕俯下身,貼到她耳邊低聲笑問:“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時,心裏怎麼想的嗎?”
南溪耳邊一熱,被他雙臂挾在一極小空間裏動彈不得,胸腔裏一顆心突突地亂跳起來,卻只敢裝作不知,貼着片子笑問:“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紀晨陽笑起來,竟染着幾分稚氣:“清泉說要介紹他妹妹給我認識,我想……我以爲又會見到一位誰誰誰的女兒、某某某的千金那樣的女人,”說到這裏紀晨陽忍不住又笑了,實在是回國後爲他介紹女朋友的太多。父親的朋友們忽然都變得極注重家庭,隨身帶着女兒照片,或是打高爾夫都要女兒隨侍在側,千篇一律的容貌姣好、談吐大方,真沒什麼可挑剔的,唯一的不好大概就是,他實在記不住。
南溪忍不住好笑,問:“結果呢?”
“結果……”紀晨陽思索良久,彷彿在尋找形容詞,最後他笑笑,“覺得你很……中國。”
南溪一時疑惑,旋又笑道:“拜託,你也就出國讀了兩年書而已,裝什麼流落異鄉的範柳原呢!”
“不,”紀晨陽搖搖頭,仔細端詳鏡中南溪上妝後的模樣,明麗大方中透出一股小兒女的嫵媚態,活脫脫古戲文裏走出來的人物,卻又如此鮮活的出現在自己身旁。他一時詞窮,不知該拿什麼形容纔好,躊躇半晌卻又將方纔的話換個說法重複一遍,“現在要找很中國的女孩,很難了。”
南溪不以爲然,也不接他的話,紀晨陽卻焦躁起來,他自忖已明示暗示過無數回,今天更是把話說得再明白不過,南溪卻總是毫無反應。換作以前認識的女孩子,還不等他暗示,但凡是未拒絕,個個便如餓虎撲食般殺將過來了。
紀晨陽初時還將南溪的表現歸結爲她“太中國”,太含蓄,他甚至認爲這是自己一輩子沒認識過含蓄型女孩的問題。畢竟,南溪也沒有明確地拒絕他,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