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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映雪臉上不見驚駭也不見惱怒，一如既往的平靜從容。“凡事小心爲上，夫人這是應該的。我年長夫人許多，經過的事見過的人比夫人多一些，自是知道世上什麼樣的人都有，什麼駭人聽聞的事都會發生。夫人是大都督最爲看重之人，再是小心都不爲過。”
她語氣誠懇，如同長輩般寬容。
裴元惜道：“夫人雅量，還請夫人替我解惑。”
“我十七歲時曾來過東都城，有幸認識了你母親和曾太妃。那時曾太妃不過是曾家一個不受寵的庶女，因着你母親的身份她倒是得了不少好處。你母親是侯府嫡女性情單純，我怕她被人利用便提醒過幾句。至於她身邊的丫頭婆子，我僅是見過幾回，並未說過話。”她神情不作僞，這部分的話同母親也對得上，至於其它的無從可考。”
“那向姨娘呢？”裴元惜問。
她眸光幽遠，似是在憶起往昔，“向姨娘的事，我曾經聽說過。那時候我還聽人感慨說昌其侯府夫人好本事，你母親連個庶出的姐妹都沒有。”
沈氏是侯府嫡女，出身好長得好性情也好。家中沒有庶出的姐妹勾心鬥角，走到哪裏都是人人羨慕的對象。
曾太妃受她的恩惠不假，心中未必不嫉妒她。再者因着巴上她過上了好日子，看不慣的人沒少議論，什麼難聽的話都有。久而久之嫉妒和恨紮了根，便生了害人之心。
“我是陳氏庶女，承蒙父親看重頗爲受寵。我父親交友甚廣，家中客人往來有鴻儒學者還有許多奇人異士。離我們雲倉不遠的蓬山住着一位高人，世人稱他爲竇天師。我父親常去山裏同天師學道，時常帶我一同前去。父親同高人論道時，我從旁幫着替高人打掃院子整理屋子。有一回我誤進了高人的藥廬，看到裏面關着一個女人，那人便是向姨娘，當然彼時我並不知道她的身份。”
父親曾查到向姨娘被人買走，想來便是那位高人。怪不得父親查不出那人的身份，原來是個隱世的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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