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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景元本就不爱跟人讲道理,退位后无所顾忌,更是为所欲为,当下道:“他一国之君,难道是榆木脑袋,只会墨守陈规,半点不知变通的?”
老李冷汗涔涔,他的脑袋哟,几时能生得牢靠一点,这么不稳当,真是令人心惊胆战啊。
楼淮祀仰天长叹,睨着姬景元,哀声道:“外祖父,您们当爹就不能待儿子温柔和煦一些?要如春风拂面,如温水逝雪……”
姬景元似笑非笑:“我看你就是偏心你二舅舅。”
楼淮祀半点不避讳:“小时不是和二舅舅住得近嘛,我常溜去二舅舅家中,还骑他肩上摘过柿子呢。”熟烂的柿子掉下来砸在姬央锦袍上,黄澄澄一滩,姬央脸都绿了,忍得手背上青筋直跳才忍着没扔掉小外甥。
可惜,现在他二舅舅做了皇帝,不是邻居了。
姬景元看着他,半晌,大笑出声。
真是天生的狗缘份,他生的诸子,就姬央冷心冷面,寡言严肃,脸一沉眼一瞪,能止儿哭,也就楼淮祀半点不知怕的。这些个舅舅里,他就爱缠着姬央一人。
姬央的那点好脾气全给了闹腾的小外甥,由着他爬到自己头上。姬家人又有些护短,楼长危那头捶了儿子,这头姬央冷着脸就接走了外甥,屁股肿得半天高在那直唉哟的楼淮祀趴姬央书房轻榻上装腔作势抹眼淌泪,又是痛又是激动,有靠山真好,得嚎得响点让他舅舅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