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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楼淮祀出声道。
楼长危将酒壶递给他,道:“这是烈酒,入口如刀。”
楼淮祀接过尝了一口,默默地塞回给了楼长危,然后道:“阿爹,你的二子大许天性就不好。我思来想去,还是想带繁繁走。要是再选,我还是会求了舅舅帮我完婚。”
楼长危轻叹一口气,重重地拍了他的肩膀一记。
“阿爹是个正直之人,得知自己的儿子天性不善是不是很是失望?”楼淮祀难得有些苦恼,他自视颇高,多年来一向自满,如今一反思,倒似好皮囊股的烂草一堆。世间事,不怕做错,就怕不肯回头,楼淮祀发了半天呆,发现自己就是那个死不悔改之人。
“为何知错不改?”楼长危问道。
“太违心。”楼淮祀往后一倒,沮丧道,“违我本意,寝不安,食无味。”
楼长危道:“阿祀,世上违心之事不计其数,便是你外祖父,你二舅舅,坐拥万里江山,也有无奈之时。”
楼淮祀伏在地上:“可是,我不快乐,为人无趣,我天生不愿委屈自己,若是哪天我早死,我便杀了繁繁与我同棺而眠。阿爹,我不是好人,我愿为你和阿娘死,愿为舅舅外祖父死,也愿为阿兄和阿冶死,这都是我之所愿。”
“阿爹,我心许繁繁,她活我便活,我活她便活,生要一块生,死也要一块死。阿爹,我不许自己独活,也不许繁繁独活。”楼淮祀掩住双目,他是卑劣且恶毒之人,他生得有多好,心便有多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