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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淮祀趴桌上盯着江石好一会,后笑道:“江郎来去栖州有如无人之境,从未曾听过遇到劫匪水盗,我问了问人,同样的水道,别人行船就遇鬼,江郎走舟却是畅通自由,也不知什么缘故。”
江石半收起笑,反问:“小郎君这是何意?”
楼淮祀又凑近一点,四顾左右,拿手遮挡,压低声偷偷摸摸地道:“江郎别怕,我虽然是个官,我又不剿匪,纵你识得什么匪盗,我也只作不知,你安心便是。你就当我是个京中富商之子,借你家的旗号,图个一路太平。”
江石微微一笑,神色一丝未乱,道:“小郎君许是有什么误会,我也不过拿钱铺过路,俗语花钱消灾,我来去栖州无祸无灾,无非是黄白之物铺出的平坦大道。”
楼淮祀道:“我要的便是这平路坦途,江郎如何铺就,我不问便是。”说罢,冲着江石一挤眼。
话到这份上,便不可再说,二人笑了笑,颇有些心照不宣。楼淮祀为答谢,硬留着江石饮酒作乐,他话又多,还拉着江石拉了半天的家常,先问好江石的家小,再问问江家养得犬羊,连院中养得花草都要打听一二。
江石竟也坐得住,稳稳当当坐在座中陪着东拉西扯,只说起来家中人有些遮掩不愿细说。楼淮祀探了几句,咂巴出味,借着酒意,趴在那咕咕直乐,还笑道:“江郎有心人啊。”
江石磨了磨牙,这个栖州的新头头,三言两语地就能拨起心头火来,这样的人去栖州……
卫繁等江石走后,拉着楼淮祀踮起脚在他耳边问道:“楼哥哥,他真识得匪盗?”
楼淮祀点头:“□□不离十,结识的定还是栖州匪群中头蛇。既做了盗匪,岂有嫌钱多的?他一药商,再富得流油,金山银山也铺不满水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