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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淮祀一身红衣,半散着发,一只胳膊搭着江石的肩膀,整个人几挂在了他身上,还不忘抱怨:“先才我家小厮说有贼人的动静,怎又没了声响?”
江石的目光落在船上一个没了半边手掌的中年汉子,将他与自己的手下比对了一番,心知大半不敌,纳闷地想:楼家竟养了这么多的好手,再是将军府也养不得私兵,莫非有反心?嘴上道:“小郎君的小厮看着不像仆役,走道腰提劲,腿脚轻,倒像练家子。”
楼淮祀笑点头:“江郎所言不差,他们都是残兵,提刀杀过人的。”说罢,转过脸,“江郎一眼就看出他的不对处,可见江郎也是练家子。江郎,江兄,江大哥,没少杀人吧 ?”
江石笑起来:“小郎君说笑了,江某不过区区药商,倒卖些药材,赚点脚头钱。”
楼淮祀不依不饶,反起了兴致,追问:“江兄人没少杀,贼匪也没少结交吧?栖州的水匪江兄识得多少啊?”
江石烦死他了,道:“小郎君,如我这等商贩,见到水贼只有飞快避走的,几条命才敢去结交?”
楼淮祀摸着下巴,自顾自地道:“江郎不会有跟栖州水贼称兄道弟吧?江郎,到了栖州你引见引见?”
江石青青绿绿的脸,太阳穴突突直跳:这般混不吝的做了栖州的知州,还不知会把这方臭水塘搅成什么样的烂泥地。
“江兄,你怎不答我?我可是与江兄一见如故,看你就跟看我哥似得,你放心,我无意剿匪,也无意抓你审贼。你只管说,我左耳进,右耳出,明日便忘得精光。”楼淮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