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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淮祀暗恨:这老西油盐不进啊。干脆衣袍一撩,离座跑到李太监食案边,要了一个蒲团,将袖子一挽,笑道:“老李,你我许久不曾对饮了吧,论年岁一你还是我长辈呢,我伺侯你啊。”
“不敢不敢,知州折煞奴婢了。”李太监诚惶诚恐。
“见外了,见外了。”楼淮祀热情如熊熊烈火,“你小时侯,我还抱过你呐……”
“啊……?”
“嘴瓢了,你抱过我,是你抱过我。”楼淮祀大笑,还拉拉李太监的衣袖,“我这童子尿还尿湿过你的衣衫呢。”
李太监脸上满是虚情假意的笑:“知州如今已贵为一知之首,无知稚子之时的小事,虽无伤大雅,却也不必再提了吧。”
“老李还跟我外道上了。”楼淮祀取过羹匙,在鱼冻盘里一阵子捣鼓,舀了满满一勺的鱼冻上来,“来来,尝尝这道栖州名菜。”
李太监连连摆手:“奴婢自己……”嘴一张就被楼淮祀塞了满嘴鱼冻,那腥的,直冲着天灵盖,不敢多嚼咽下去,“颇为……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