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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腦子犯糊塗。”容淖抿脣,壓低嗓音叮囑嘠珞,“貴人此刻正在興頭上,尺寸錯了這事你莫與她講,私下替我改小兩針便是。一場意外而已,免得引得她多心亂想,認爲有人暗地針對。” 嘠珞思及通貴人發狂的模樣,自然忽略了容淖說話時不自然的緊繃狀態,果斷應道,“奴才明白。” 通貴人敏感驚乍,還是不刺激她爲妙。 - 明德堂前小庭院中,有一棵前朝栽種的老梨樹。 春時可賞梨花雪落,孟夏能得清甜脆梨。 眼下這時節,坐果的梨樹將將進了落果期。 容淖出門參加太后萬壽節時,打樹下經過,一顆歪梨趕巧掉落在她面前。 她一把用帕子捂住,趁通貴人不備,偷偷咬了一口。 直到行至寧壽宮內入座筵席,牙花子還在隱隱泛酸。 太后作爲今日主角,被皇帝、五公主、太子、后妃諸人簇擁其中,歡聲笑語不斷。但因今年並非整壽,筵席操辦聲勢其實算不上太大,一應流程了無新意,全是往年司空見慣的。 容淖與幾位妹妹一同獻禮,說道幾句吉祥話後,便退回原位,心不在焉觀看殿中諸人賀壽。 “六姐姐,你也在瞧她呀!”坐在容淖下首的八公主擠過來,小臉通紅衝容淖眨眼。 容淖其實與八公主關係平平,幾乎只能在宮中筵席碰碰面,私下從無交流往來。但八公主十分熱情,每每見面都愛往她身邊湊。 容淖根本不知八公主口中的‘她’指誰,更不好明說自己在發呆,只能敷衍搪塞一聲,“嗯。” “她生得可真美,打扮也出挑。”八公主欣羨道,“一身綽約婉柔的風情,簡直就像古畫中走出的漢家仙女。除了六姐姐,她是我見過最爲驚絕的姑娘。” 八公主爲已故的敏妃所出,如今由宜妃撫養。 這兩位娘娘與容淖的額娘通貴人一般,都曾是清宮中公認的傾城佳人。 有人竟能乍見便驚豔到長於絕色美人堆的八公主。 容淖懶散提起幾分興致,循着八公主的目光望去。 ——只見一雲渦玉梭的年輕女子,淡衫薄羅,風韻嬌嫩,雙蝶繡羅裙掐出一把柳腰身。 饒是隔着大半主殿,亦嫩從她一顰一簇窺出風情。朱粉不深勻,閒花淡淡香,確實像極了貢畫上高潔驚豔的神女。 “六姐姐,你可識得她?”八公主雙頰酡紅,“我待會兒想去找她玩。” “……不認識,約莫是禮部尚書張英大人家的千金吧。”容淖見那女子跟在張英長媳姚氏身邊,隨口猜測道。 “那位姑娘的髮髻是時下漢家閨閣女子最愛梳的蚌珠頭,可張大人家中並無待嫁之年的女兒。” 八公主顯然比總不出門應酬的容淖知道得多一些,“我猜啊,她許是張氏族中親眷侄女,特地帶入宮中見識一番。你瞧她姿態恭順,顯然是個小輩。” “那是張家新進門的小兒媳,姚氏弟媳。”一道清冷的嗓音插進來,是五公主。 “五姐。”八公主率先回頭,訕訕招呼,容淖也頷首行了平禮。 五公主雖與在場諸位公主一般,同是妃嬪庶出。但因自小由太后撫育,養得比嫡公主也不差什麼,參加筵席向來是單獨設位在太后近旁,難得她肯‘屈尊絳貴’主動到普通公主堆裏來。 八公主不太自在的扯扯闊袖繡花,小意試探道,“五姐有事?” “我找她。”五公主惜字如金,以眼示意容淖隨自己走,兩人沉默無聲出了寧壽門,一路直行。 宮人應是早得了五公主吩咐,遠遠綴在兩人身後。 嘠珞幾次欲緊步上前陪伴容淖左右,都被五公主的大宮女擋下了,最後實在嫌嘠鬧得珞煩人,索性找了點事,強行把人拉開了。 自那日五公主倉皇離去後,容淖早預料到,她肯定會主動來尋自己。 拿利益交換打動金尊玉貴,目下無塵的五公主,實爲下策。 最好的法子,自然是揭穿出淤泥而不染的蓮,本就生自淤泥。 清高如五公主,必然受不了如此斑駁淋漓的坦誠,定會想盡法子,施捨也好,彌補也罷,讓自己高高在上的尊嚴好過。 “五姐要對我說什麼。”容淖望向前方筆直深長的青磚宮道,喘了口氣,就近落座門樓廊椅,實在走不動了。 五公主這才注意到,自己心神不屬間竟走出這麼長一段路,此處算是到了前朝與後宮交界處。觀容淖氣息不勻的孱弱模樣,也知她暫時不可能隨自己另找一處方便說話的偏僻地方。 五公主只得對身後那羣宮人示意,讓她們留心着,不許讓閒雜人等靠近探聽。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五公主開門見山道,“如果答案讓我滿意,我便幫你達成所願。” “你說。”容淖疲累應道。 “你口口聲聲說,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替通貴人掃除後半輩子的隱患,保她無憂。可是,你的種種考量安排,也不如你直接取代我嫁入京城佟佳氏,就近照看通貴人來得利索放心。” 五公主居高臨下望着容淖,眼神複雜,猶帶探究。 “那日,你本有機會先我一步進入御花園,‘偶遇’佟佳氏子弟,順理成章扯個一見鍾情的由頭,非君不嫁。只要你敢如此作爲,我相信佟佳一族,必定會力保讓你嫁入佟府。” 佟佳氏既是皇帝的舅家,也是皇帝的妻族,聖眷優渥,已是鮮花着錦的的顯赫門庭。若再迎進門一個深受盛寵,並有兩個與佟佳氏在爭儲中站位不一的兄弟的五公主,於他們一族來說,猶如烈火烹油,禍福難料。 但皇帝執意讓他們尚主,他們不敢推辭。 若此時,容淖這個既無顯赫出身,又無兄弟的六公主站出來執意要嫁,從而頂替掉看似光鮮,實則一身麻煩的五公主,佟佳氏必定欣喜支持。 可是,容淖並未選擇如此行事。 那日回去後,五公主前前後後把容淖的話琢磨了無數遍,總覺疑竇叢生。但其中,最讓她困惑的還是這捨近求遠,形似兜圈子的一環。 容淖正正身體,對上五公主滿是狐疑的眼,面上忽然暈出火熱胭脂色,連耳根子都緋紅一片,含羞帶怯道,“我情繫策棱,心如磐石,縱使嫁入佟佳氏有千般好,亦不可轉也,甘願和親漠北。” “策棱?”五公主面染薄霜,冷斥,“你打量是在哄騙傻子不成,你說什麼,我信什麼!容淖,你既無意坦誠,那此事便到此爲止。” “我知道五姐覺得荒唐,但事實確實如此。”容淖慌張解釋,“自從我被‘毀容’,皇阿瑪怕我難過,便有意隔絕策棱兄弟兩接觸我。直到一年前,我臉徹底好了,聽聞他弟弟仍然瘸着,心中怨氣消散大半,突然來了興致想見一見‘仇人’。” 皇帝奉行養生之道,膳後不看書也不辦公,喜歡召小輩閒話幾句。容淖住在承乾宮明德堂,離乾清宮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