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或者探到了什麼暗示。 容淖並不在乎旁人明裏暗裏側目打量她,越多人注意到她行事反常,越對她攪亂後宮形勢有利。 畢竟,疑心最易生暗鬼。 容淖自顧與春貴人和八公主在一處小坐片刻,直到宜妃採仗到來,皺眉使人把八公主喚去身邊說話,容淖才獨自另尋一處坐下。 容淖端起一盞清茶抿了小口,一口氣未歇勻,邊上便蹭來一人。 是王貴人。 這位王貴人也是漢女出身,家族不顯,其父只是個微不足道的江南縣令,女兒倒是生得國色天香,婀娜多姿,水鄉風韻十足。 她是前幾年皇帝南巡時入侍並跟隨回宮的,恩寵不衰,接連生下十五、十六兩位阿哥。 衝着這兩位小阿哥的面子上,王貴人本該是一衆低等妃嬪裏最有希望晉封嬪位的。 可是……如今莫名其妙冊了兩位嬪位,都沒王貴人的份。 良嬪有生育之功,兒子八阿哥也足夠爭氣,她能上位還算能說得過去。 可和嬪,一個入宮幾月的新人,無子傍身,近來恩寵也被春貴人分得大不如前了。 她竟越過那麼多有資歷,有子嗣的妃嬪上位晉封了。 不僅王貴人想不通,所有人都想不通。 都在揣度着,皇帝冊封妃嬪,到底是講究什麼依據,總不可能突然心血來潮。 眼看只剩下最後一個嬪位,卻有無數妃嬪虎視眈眈想要爭相上位。 王貴人旁的不說,爲了親養她那兩個送去阿哥所的兒子,也想搏一把,晉個嬪位。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後宮其他眼饞晉位的低等妃嬪,王貴人平時日日處着,心中有數——誰不值一提,誰得多花心思。 唯有六公主容淖的生母通貴人,她拿不準。 通貴人多年不去燕喜堂等候翻牌子,失寵是人盡皆知之事。 可通貴人卻安安穩穩住在從前朝起,便素有‘寵妃寢宮’的承乾宮十多年,女兒雖說毀了容,但並不影響君父疼愛,比許多阿哥們出入乾清宮面見皇帝的次數還多。 母女兩日常宮份更是厚待,專門從皇帝私庫補貼,只比四妃略低一籌。 如此種種特殊優待,若哪日眨眼間通貴人突然填補上去最後一個嬪位,也不無可能。 王貴人心中拿不住數,本就忐忑。 這不,正好瞧見容淖舉止反常,主動接近春貴人,更讓她警惕頓生。 “難得見六公主出來走動,公主身子可大好了?”王貴人一口吳儂軟語,未語先笑,“前些日子我還想着前去照水閣探病,陪公主敘話解悶,但又怕打擾公主靜養,怠延病情,好心辦壞事。不過,瞧着公主與八公主姊妹情深,形影不離的親熱模樣,想必這些日子同住照水閣,處得還算不錯。” “多謝貴人記掛。”容淖冷淡應道,視王貴人言語中的試探如過耳風,不作反應。甚至再次端起了茶盞,大有送客的意思。 王貴人見她避而不談,更覺其中大有隱祕,佯裝看不懂容淖的嫌棄,不死心繼續試探。 “方纔我見公主與春貴人相談甚歡,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能否請公主成全?”王貴人故作爲難望向容淖。 “不能。”容淖果斷拒絕,漠然道,“明知是不情之請何故要爲難人。” “……”王貴人一梗,餘光瞥見幾個妃嬪捂嘴偷笑,分明是在嘲她自取其辱,眼都氣紅了,盈起一層水霧,越發顯得楚楚可憐,咬脣訕訕低語道,“嬪妾並非是刻意來爲難公主的,實在是別無他法。” “公主知道的,放眼這闔宮妃嬪裏,別的姐姐妹妹都是滿蒙旗人,只有我是漢女,異類一般。如今宮中好不容易又多了一個漢人姐妹……” 王貴人暗示性的往春貴人的方向輕瞥一眼,用只有容淖能聽見的音量柔聲道,“實不相瞞公主,我一直有心與她接觸。可前些日子那情形,除了皇上旁人都見不到她。” “今日我倒是見到她人了,可她一直坐在偏僻角落,一副不與人結交的超凡絕塵模樣,我實在不敢上前搭話。方纔我見她對兩位公主態度和緩,本想請八公主代爲引見,可八公主被宜妃娘娘叫去說話了,我不敢前去打擾,只能厚顏請公主引見一二。” 王貴人說來說去,還是在明明暗暗試探容淖與春貴人之間,是否有潛在聯繫。什麼引見,不過是託詞。 “除去相互見禮,我並未與春貴人過多寒暄一句。”容淖眉梢微挑,面無表情道,“王貴人若真想認個姐姐妹妹,有對我長篇大論的功夫,不妨去到春貴人面前,你如此情真意切,她必不會拒人千里。” 這位王貴人是這麼些妃嬪裏,第一個貼上來試探容淖的。瞧着是個心浮氣躁,沉不住氣的蠢材。但她一個出身低微的漢妃,卻在陰謀詭譎的後宮中,平平安安生下了兩個皇子,並明裏暗裏照拂,養大立住。用膝蓋想,也知此人絕非是面上這般愚頑的簡單角色。 “如此……”王貴人伏低做小試探容淖這小半天,見容淖仍舊水潑不進,憋屈得緊。奈何容淖有皇帝撐腰,她奈何不了,只能訕訕鎩羽而歸,“多謝公主提點,我記下公主的情了。” 王貴人笑臉僵硬,忍怒起身欲走。 “不必。”容淖神色悠閒,不鹹不淡道,“對了,王貴人若真心與春貴人相交,最好莫要提及什麼同爲漢女之事。衆所周知,皇阿瑪新冊的春貴人,乃是滿人伊爾根覺羅氏。” 王貴人腳步一亂,驚色難掩,不敢置信去看容淖。 可容淖已低下頭,自顧擺弄起桌案上的茶具。 一時間,王貴人越發驚疑,欲言又止。 六公主方纔言及春貴人移花接木到身上的姓氏出處,是隨口一提,還是另含深意。 若是六公主嫌她聒噪太久,煩人得緊,故意拿聖旨說事,堵她兩句也就罷了。 可若另含深意——難不成是六公主從皇帝處察覺到,等這陣子的流言蜚語被時間抹平,春貴人將來大有前程,不容非議,以免再次牽連到皇帝身上去。 所以,春貴人只能是伊爾根覺羅氏! 假如春貴人當真大有前程,佔去最後那個嬪位,那她又該何去何從?繼續憋憋屈屈在貴人位置上蜷縮一輩子,連想見孩子一面,都要上下打點。 疑心生暗鬼,王貴人覺得容淖肯定是故意向自己透露消息的。 事有反常即爲妖。 素來低調,從不顯山露水的六公主突然玩弄手段,意欲何爲? 難道是打算借她的手,先行扳倒春貴人,然後趁她與春貴人鷸蚌相爭,兩敗俱傷,扶持通貴人漁翁得利。 王貴人深深看了容淖一眼,心中有了盤算,眸中劃過一絲勢在必得的亮光,淺淺揚起笑臉,嫋嫋娜娜走開。 ——一個長在福窩裏的小丫頭片子,何爲風雨尚沒親歷過,便想仗着幾分小聰明,穩坐釣魚臺,真是可笑。怕是算計一場,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