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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斥防備態度鮮明。策棱那點冒頭的躁動心?思,怕是被?六公主親手給滅了七七八八,也算是趕巧。” “既如此,那就算是好事了。”薩仁望着格楚哈敦憂愁未減的臉,不明就裏道,“再過十多日,貝子爺參加完四阿哥的壽宴就該回漠北了,屆時?有正事壓身分心?,六公主這頭又長年累月見不着,殘餘那兩?三分心?思遲早會隨流雲散,哈敦爲何還是不高興?” “不是這樣算的。”格楚哈敦擺擺手,悵然道,“今朝三十歲的策棱或許沒完全開竅,會被?人牽着鼻子走。萬一他?在六十歲的某日黃昏突然轉過彎了。” “你不知?道,那位六公主有霞綺衣她以華裳的驚絕風姿,性情更?非俗常女子,再加上她已隱隱約約牽絆策棱十多年,三兩?流雲根本蓋不過她的光輝。” 格楚哈敦默然許久,再度開口,“最怕少年情|事老來悲。” 薩仁這下是徹底明白?格楚哈敦的顧慮了,她既擔心?六公主會成爲策棱兄弟之間的一根刺,更?擔心?六公主之於策棱會情若陳釀,歷久彌新。 六十歲並非指真?正的花甲年歲,而是姍姍來遲的悔悟。 屆時?,於主動錯過的策棱而言,可能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而是曾經。 舐犢之情,計量深遠,令人唏噓。 薩仁喉頭髮澀,故作輕鬆打岔,“貝子爺今年不過二?十三,您怎麼又說他?三十,當心?貝子爺聽見憋氣。” 格楚哈敦皺眉,理直氣壯道,“虛歲就是快三十了。” …… 與此同時?,距正廳隔了幾道十字海棠門的東苑。 塔圖所言非虛,策棱確實接到了一份自漠北加急傳來的密信,不過並非時?局公事,而是家事。 “人終於找到了,但她……”策棱把揉成團的密信,重?重?砸向蠟燭,燭火搖曳,“嗤——”的一聲滅盡了。 黑暗中?,策棱幾乎是從牙齒縫沉沉擠出?一句話,“她已有身孕,即將臨盆。” “什麼!”白?音驚詫之下,試探問起,“這孩子是漠西準噶爾人的血脈?” 策棱目積霜寒,側眸冷睇白?音,一言不發。 白?音摸摸鼻子,心?中?叫苦不迭,訕訕道,“主子恕罪,是屬下明知?故問了。那現下可要立刻安排人接她回漠北分娩,畢竟她在漠西的處境可能不太好……” 策棱聞言,緩緩道出?密信上最後一句話,“派去漠西尋她的十幾名暗探,在傳信回漠北後,便一齊斷了音信,恐怕凶多吉少。” 白?音一怔,猶疑不定,大着膽子開口,“難道是她乾的?” 所有潛入漠西的暗探皆是身份隱祕,行蹤隱祕,唯有尋人目標一致。 想要在同一時?間把他?們一鍋端掉,必須先把他?們聚在一處。 放眼?整個漠西,能使所有暗探聚在一處的,只有任務目標。 ——策棱庶妹。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策棱喉結滾動,深目悔恨交雜,“比起當年擄走她的準噶爾人,她確實應該更?恨我。你立刻去四阿哥府一趟,就說漠北有變,我不能留京爲他?祝壽了。其餘的不必多言,他?自會明白?。” “主子打算親自去漠西接她回來?”白?音面色發白?,激動制止,“依屬下愚見,她身懷有孕的消息八成是她故意傳回漠北的。” “這裏面無?外乎兩?個原因,說淺顯些可能是她記恨當年之事,鉚勁兒往你心?上捅刀子,讓你知?道她懷了屠族仇人的孩子;說深一句,則可能是她早已心?歸漠西準噶爾部?,兩?相串通,想借此機會引你去漠西,然後一網打盡。” 策棱能在短短一年內聲名大振,腳下不知?踩了多少準噶爾部?的鮮血屍骨。 準噶爾部?恨他?,不是一日兩?日了。 白?音說的這些,策棱又何嘗不明白?,可是…… 策棱嗓音緊繃,固執道,“終究是我欠她的,龍潭虎穴也得闖。” 白?音頓時?語塞,他?與塔圖都是十二?年前?塔米爾戰事的遺孤,對過往之事略有耳聞。 據傳當年格楚哈敦爲了帶着兩?個孫子逃出?生天,曾親手把那位名分不正的庶孫女推下馬,害她小小年紀落入仇寇之手。 傳聞究竟有幾分真?假白?音不得而知?,不過憑策棱這副失魂落魄的神情…… 白?音張張嘴,阻止的話分明已經湧到嘴邊,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策棱打破滿室沉靜,沉聲吩咐,“不許讓老哈敦知?曉她的消息。” “主子放心?。”白?音垂首道,“塔圖那張嘴就是個破布口袋,兜不住事。有他?用你和六公主打岔,老哈敦肯定無?暇顧及密信內容。” “行了,下去準備行囊馬匹。”策棱手抵眉心?,“明日一早我會入宮向皇上辭行,你們去城外等我匯合,直接返回大漠。” 白?音領命走出?幾步,又回頭欲言又止問道,“二?爺可要與我們同行?” 這二?爺,指的自是恭格喇布坦。 白?音身爲策棱的發小兼心?腹,對恭格喇布坦那點事心?知?肚明。恭格喇布坦近來消沉得厲害,帶去大漠恐添麻煩。 可若留他?一人在京,格楚哈敦畢竟年邁偶有精神不濟,不見得能看嚴他?。沒了策棱從旁鎮壓,只怕他?哪日心?血來潮又偷跑去找五公主。 提起不成器的胞弟,策棱臉色愈發難看,冷聲道,“帶上。” - 次日一早,皇帝下朝後召了幾位肱骨大臣到御書?房商議青海重?鎮佈防事宜,策棱只得在檐下等皇帝得閒,再行請辭。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四阿哥也前?來御書?房求見皇帝。軍機要事在前?,親兒子照樣被?攔在門外,與策棱一起在檐下候着。 四阿哥趁機踱到策棱身邊,壓着嗓子問,“爲何突然着急回漠北?昨夜白?音來去匆匆,多的話我是一句都沒問出?來,害我提心?了整夜,現下是特地找由頭來堵你的。” 若非本朝宵禁嚴苛,四阿哥昨兒恨不能連夜策馬跑去策棱府上,把事情問個一清二?楚。 “處理一些家事。”策棱一語帶過,餘光瞟見四下值守的太監與侍衛距離甚遠,低聲提醒道,“太子近來行事愈發張揚,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耍起了心?思。你一直在他?身邊,留神別沾進去。” 四阿哥素來波瀾不驚的臉上,有些許漣漪一閃而過。 策棱此番風光歸京,鑑於策棱曾是他?的伴當,外人只當策棱會順理成章成爲太子的心?腹之人。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太子雖面上有引策棱爲座上賓的舉動,但那不過是爲了防止策棱被?大阿哥拉攏了去。 實則,眼?高於頂的太子爺打骨子裏看不起所有蒙古人。認爲他?們是一羣向朝廷搖尾乞憐的狗,年年上摺子哭天哭地哭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