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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被迫私奔於容淖而言不僅沒有半分?好處,可能還會遺後患無窮。根本無需五公主多言,她?自會守口如瓶。 五公主聞言一怔,“你覺得我是來封你口的?” 容淖淡淡挑眉,沒做聲。 她?又不是捧哏,懶得應付這種未盡的反問。反正她?開?不開?口,五公主肯定都會說下去的。 不出所料,五公主果然自顧繼續道,“我相信你會對那件事守口如瓶。我來,其實是想向你道歉。” “……”容淖面色古怪。 今日這是怎麼?回事,她?剛向小佟貴妃道完歉,素來目下無塵的五公主又找上門向她?道歉,一個接一個的。 “給我道什麼?歉?” “去年,你病重垂危之?際,策棱貝子?當衆退親,實乃是我之?過?。”五公主閉目,沉聲道,“當時漠北異動頻生?,策棱兄弟兩有心趁亂迴歸,皇阿瑪贊同此舉,並決定資以兵馬糧草。 但暗中給出一個條件,要?留下他?們兄弟其一爲質。至於誰去誰留,由他?們自己決定。” “恭格喇布坦想把回家的機會讓給兄長,但策棱和他?是一個心思,也想讓他?回去,他?根本無法說服策棱。因爲他?們都十分?清楚,這一留,攸關命運。” “待來日再見?時,他?們一人?可能是風光無限的天之?驕子?、青年才俊,而另一人?只能是束縛在驕陽背後的陰影。” “正好當時恭格喇布坦已與我生?情,他?索性決定當衆求親。他?其實心中分?明,求親成功的機會渺茫,皇阿瑪不會毀了與自己母族佟佳氏的婚姻之?約,把我改許給他?,但他?堅持要?試上一試。” “或許他?要?的正是失敗,如此他?便可以用自己觸怒天子?得不到過?多助力?爲由,順理成章把機會拱手讓給策棱。” “反正,在他?的謀算裏?,我只是顆徹頭徹尾的棋子?。”五公主垂着頭,語氣平淡,陰影徹底模糊了她?的神?情,讓人?難以洞悉她?的怨恨悲喜。 “所以,在他?上去求親的前一刻,我去找了策棱。策棱情急之?下,別無他?法,只能搶先一步當衆悔了你的婚改而求娶我,徹底斷了他?胡來的念頭。” “後來的事你應該知曉吧,因爲那一場鬧劇,策棱被皇阿瑪獨身逐回漠北。索性他?自己真刀真槍拼殺了出來,沒靠大清一兵一卒。自然,當時那個質子?之?約也不作數。” “哦,這樣啊。”容淖應得漫不經心。 早在她?知曉恭格喇布坦與五公主有情時,已根據皇帝的爲人?手段,連蒙帶猜把其間內情猜出了七八分?。現在聽五公主細細講來,並不覺得有多新鮮。 五公主見?她?如此隨意,不似假裝大度,茫然頓生?,“你不生?氣?是我的私心拆散了你與你的心上人?!” “什麼?心上……”容淖突然想起,去歲太后萬壽節時,她?爲了誆五公主幫她?查種痘所舊事,似乎確實編過?心悅策棱的謊言哄騙五公主。 當時還被策棱藏在暗處抓了個現行,那是他?們長大後第一次碰面。 沒想到五公主竟把這種鬼話記到心裏?去了,心眼兒還挺實誠。 “我從來沒有什麼?心上人?,你不必對我愧疚。”容淖冷靜澄清,“我遇上策棱,那是命中遭劫,從小便不得安生?。如今能順利渡過?這一劫,還多虧有五姐助力?。” “……”容淖把話說開?到這個地步,五公主再執着下去也是自討沒趣。 以她?清冷孤高的性情,能做到登門致歉,主動剝開?自己過?往扭曲心境已是極限。 事既已了,她?留下賀禮,果斷告辭。 五公主走後片刻,該到傳午膳的時辰了。 趁雲芝安排宮人?們次序上菜時,木槿把飛睇雪爪帶了進來。 它們兩之?所以長得這般圓實,概因容淖平時喜歡帶它們一起喫飯。它們雖然不可能上桌,但容淖看見?桌上有適合它們喫的,總會忍不住給它們的小盆裏?夾一點,再夾一點。 容淖今日起了大早入宮,精神?不濟,沒什麼?胃口,連筷子?都懶得動。 見?一旁的飛睇喫得噴香,乾脆蹲身去撥弄飛睇那兩隻藏在厚重毛髮下的小圓耳朵,弄得專心啃骨頭的飛睇煩不勝煩。 鬆獅犬本就天生?一副喜怒無常的愁容,這會兒看着更是愁上加愁。壁眉下皺出兩撇深深的溝壑,兩隻傾斜的杏仁小眼盛滿委屈。 容淖忍俊不禁,揉揉它圓乎乎的小軟耳朵,隨口吩咐道,“該給它修修毛了,有些遮眼睛。還有雪爪的指甲,也得磨一下。” 雲芝立刻應聲,表示自己也留意到了,早先已吩咐養狗處的太監午膳後過?來替飛睇雪爪收拾。 木槿反應稍慢,沒接上話,只得暗自惱火。 這雲芝一回來便大包大攬,從人?到狗事無鉅細。整整一個上午,六公主連個眼神?都不曾落在她?身上。 再這樣下去,她?好不容易給六公主留下的兩分?印象,遲早被雲芝抹殺得一乾二淨。 木槿正盤算着尋機去六公主面前露露臉,趁解了冷遇之?危。她?可不願被打回原形,繼續做個有名?無實的大宮女。 “木槿。”容淖抱起喫飽喝足的雪爪朝內殿走去,似隨口一問,“飛睇雪爪身上有股味道,像是檀香,可是它們昨日不聽話偷跑進山寺了?” 木槿冷不丁被容淖喚到名?字,又驚又喜,忙不迭答話,“昨日奴才一直守在禪房外面,是見?過?飛睇與雪爪。不過?它們不是偷跑進來的,而是簡親王府的二少爺帶它們進來尋公主您的。” 木槿微妙停頓,意味深長道,“因爲當時公主正在禮佛,奴才遂自作主張把他?們攔在了院外。”@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容淖自然聽得出木槿是在藉機賣好,畢竟木槿可是‘親眼目睹’過?她?在禪房內爲觸怒皇帝的通貴人?祈福,不過?眼下她?沒心情理會木槿那點彎彎繞繞,“敬順昨日到過?山寺?那我爲何不曾見?過?他??” “是。”木槿道,“二少爺看完北郊考授回王府的路上,見?到公主的車駕停在山門外,便進來看看。後經奴才勸說,他?先帶着飛睇雪爪離開?了,並未驚動公主。” 敬順,竟然是他?。 容淖眉心一跳。 敬順其人?,狀似一派懶惰宗室子?弟模樣,整日不務正業。實則本性灑脫隨意,喜愛湊湊閒趣熱鬧,每次飛睇雪爪與簡親王世子?的波斯貓打起來,數他?看得最起勁。 以他?的秉性,可不是木槿三言兩語能敷衍走的。 偏偏,他?走了,還走得悄無聲息。 想必他?是發現了什麼?,所以不敢讓她?知道他?曾去過?山寺。 - 午休時分?,容淖在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踏實。 一見?日頭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