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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連成一條線,原來一直以?來針對簡親王的是太子以?及太子真的敢下手! “大概夏日那?陣起,簡王叔手中便掌握着太子勾連多羅特部的罪證,或許還與此?番議和有關?那?只匣子裏會不會當真匿有我?沒察覺的重要東西?” 只有要命的窟窿,才值得太子不擇手段去堵。 曹雲能暗中支使動巴依爾來尋釁她,這證明雙方早有勾結。 而巴依爾自?封小可汗,可見自?視甚高,他不可能因爲雙方私下有往來便任由?曹雲一個閹宦驅使,除非曹雲要做的事亦與他及多羅特汗休慼相?關。 如?此?,恰好印證了他們雙方有貓膩。 簡親王世子幾乎目瞪口呆聽罷容淖的分析,抹了一把?臉,失神喃喃,“我?只隱約知曉阿瑪得罪了太子,卻不知具體原因爲何。” 容淖愣住,這般攸關王府存亡的要事,她以?爲簡親王肯定會交代自?己的繼承人。所以?纔會在發現?匣子被調包後,找上世子。 “若按你的推測,太子與多羅特部狼狽爲奸,定是想從和談中攫取利益。我?阿瑪倒下得如?此?突然?,是因爲他在和談中秋毫不讓,擋了他們的道!”世子震驚過後,猛地反應過來,眼眶越來越紅。 眼看世子愈發激動,容淖唯恐驚動靈堂外?面的人,忙借佈菜的動作按住世子的肩膀,“堂兄,冷靜!” “是他們害死了我?阿瑪!”世子捏着銀著的手青筋畢露,大顆大顆的淚砸進?碗裏,“可是我?沒有證據,他們做得太乾淨了。阿瑪,阿瑪,我?對不起阿瑪!” 簡親王被那?羣斜衝出來的詐馬小兒驚下馬,引得突發急症猝然?離世後,這事不僅皇帝派人查了,王府亦派出心腹精銳反覆徹查過數次,最?終得到的結果?都是稚子胡鬧,事起偶然?。 年近而立的男人涕泗橫流,原本?和氣的面相?被恨意撕扯出猙獰,像是困惶不甘的獸。 容淖沉默,指甲扣緊手心,一時進?退維艱,她不知自?己今日這一趟來得對不對。 良久,還是世子先剋制住情緒,嗚咽開口,“你再與我?說說那?個小匣子,你爲何覺得裏面藏有東西?” 他平日雖不太着調,可到底不是完全不經事的小年輕。庇護他的大樹轟然?倒地,往後雷霆雨露只能他來扛住,否則他的親眷便只能任由?雨打風吹去。 堂妹所言若皆屬實,那?他們王府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捲入漩渦,他不能坐以?待斃。 容淖定定神,猶豫一瞬,悶聲繼續道,“因爲匣子裏裝的那?枚榴花芙蓉石印章印文‘好風相?從’。” “吉語章。”世子說完,又立刻改口,“不對,吉語章一般是刻有風相?從,我?還是第一次聽好風相?從。想是阿瑪刻意改動,覺得這樣意頭更好。” “……”容淖哽了一下,解釋道,“好風相?從出自?一首唐詩,這詩第一句是‘畸人乘真,手把?芙蓉’。印章用料是芙蓉石,你說王叔爲何不應景的雕刻芙蓉,反倒選了榴花,如?此?豈非違和?” 世子依舊不解,“既然?‘好風相?從’四字並非刻意改動,而是取自?舊詩,刻詩句的章屬閒章,自?是可着心意來,管他違和不違和。” 容淖深吸一口氣,耐着性子解釋,“著詩之人司空圖曾幾次爲唐昭宗點官,皆稱病不肯受,閒居在野。唐昭宗你知曉吧,以?皇太弟身份即位,有些才幹,心氣不凡,立志重振大唐氣象。” “登基後先平四川,後挫河東。但因操之過急,導致朝廷兵丁折損嚴重,又因無識人之明,不能知人善任,後來只能眼睜睜坐視宣武朱溫坐大,最?終爲朱溫所殺。兒子哀宗當了幾年皇帝,便被逼禪位慘遭毒殺,唐遂覆滅。司空圖聽聞哀帝遇害,絕食而亡。” 世子啞然?,試探道,“你是認爲,我?阿瑪故意送出一枚雕刻與印字違和的章子,是暗示……” 當今的天下雖不像晚唐一樣搖搖欲墜,但太子脾性確實與昭宗頗有幾分相?似。 同樣的不缺才幹,心氣不凡,以?及識人不算太明。旁的不說,太子門下心腹就曾鬧出偷盜其母元后遺物的醜事。 “昭宗上位便急吼吼要動兵,太子此?番與兵強馬壯的多羅特部暗中勾連,莫非也是謀劃着要打誰?” 容淖看着越想越深的世子,無奈道,“太子意欲何爲暫且不要探究,我?們說回匣子,這纔是懸在眉心的刀……” “匣子裏肯定沒東西。”世子斬釘截鐵打斷容淖的話,並甕聲甕氣解釋,“若太子是昭宗,那?我?阿瑪應是司空圖了。司空圖因才被昭宗幾度點官,我?阿瑪不僅有才有權還有太子把?柄,太子最?先肯定想的不是除掉我?阿瑪這個鐵帽子親王,而是收爲己用。” “我?阿瑪的態度肯定與司空圖一樣,拒絕不受,才導致後來的禍事。” 說到此?處,世子狠狠吸了一下鼻子,悶悶繼續道,“但他不可能真做司空圖,閒居不理世事,哀而自?絕算盡忠。畢竟國情不一樣,我?朝正值盛世,晚唐卻是大廈將傾。阿瑪既然?察覺到了一國儲君行差踏錯,必會防患於未然?,以?免動搖國本?。” “普天之下,能壓過太子的,只有皇上。”世子肯定道,“若真有你說的太子罪證,阿瑪生前或許不敢呈至御前,怕皇上誤會他有二心,挑撥天家骨肉。臨死前卻一定會交給了皇上,請他定奪。畢竟那?東西給其他人,給誰便是害誰,阿瑪不會那?樣做。” “這……”容淖仔細想想竟覺得世子所言不無道理,自?己與太子可能都一葉障目了。 活着的簡親王不敢把?太子罪證交給皇帝,死了的簡親王或許真敢拋開顧慮。 畢竟一個死人蓄意挑撥天家父子不僅得不到任何好處,還會給自?己的家眷遺禍無窮。 簡親王這是在賭,賭皇帝清明信他赤誠,賭他們之間的君臣情分。 不過,容淖還是沒有立即被世子說服,她擰起秀氣的眉,“可是,若王叔真在臨終前把?東西交給了皇上,那?這攤子糟污事自?有皇上處置,那?王叔爲何還要給我?留下這枚奇怪的印章?” 她不信簡親王會無緣無故硬把?她一個不相?乾的人扯進?旋渦,害她被太子咬上。 世子凝神細想,大抵是父子連心,他順着容淖理出來的思路,靈光一閃,竟真揣度出了幾分自?家阿瑪此?舉用意,他眼神忽然?閃了閃,欲言又止。 容淖見狀,連聲催促,“快說!” 世子面色隱有羞慚,訕訕提起另一樁事,“你可曾聽聞過,多羅特部曾提出只要稍微修改和談正約裏的一點內容,便答應斟酌刪改三條附加條款。” 容淖回道,“自?然?。”聽說簡親王當時暴跳如?雷,嚷嚷懷之以?德不如?懾之以?兵,他願身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