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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 “……”策棱面上果然浮起無奈之色,嘴裏出?來的話?卻是,“等着,我?去給你燒水。” 容淖看他長?腿一邁,徑直走了。 整個人呆了一下。 不久,策棱提着兩桶冒煙的熱水進來。 兩人對視。 策棱輕咳一聲,厚臉皮似乎終於後知後覺起了不自在,“自己?洗,還是要我?幫忙?” 容淖面無表情盯着兩桶熱水,本來是故意刁難他,這會兒看見熱水還真十分意動。 她自從被?‘追殺’開始,一直獨身與一羣惡徒待在一起。 除了動手那天,往常沐浴沐發這種帶着隱祕遐想的事她從來不提,怕勾出?男人的獸性。 平日她頂多自己?躲在馬車裏擦幾把身體,頭髮卻是沒辦法?。 當真一個多月沒洗了。 髒到?現在她自己?都嫌惡心,紮成大辮子死死盤在頭頂,許多天不用梳頭。 看到?兩大桶熱水,容淖感?覺頭皮癢得出?奇,迫不及待想要洗淨上面的血與泥,終是抵不住誘惑,“你幫我?。” 太?髒了,她不想碰。 反正宮裏也用太?監,有些?娘娘還讓太?監伺候洗澡,太?監和男人也沒差多少。 策棱似乎讀出?了容淖的嫌棄,噙着笑特地去馬車裏取來容淖的胰子玉梳之類。 帳篷裏要什麼沒什麼,乾脆從簡。 容淖半躺在案几上,策棱蹲在邊上笨手笨腳替她解開固發的簪子。 打綹的長?發團團散入水桶。 先時策棱還有點手足無措,不時扯得容淖生疼,倒吸涼氣。 容淖咬牙指導幾句,他便慢慢掌握了力度,邊洗邊拿玉梳順。 容淖盯着帳篷氈頂,逐漸放鬆下來。 “怎麼弄的?”策棱突然開口,手上堆滿胰子沫,指尖按在容淖幾綹參差不齊明顯短了一大截的頭髮上,來回摩挲。 容淖眼眶驀地發熱。 她也不知自己?怎麼回事。 明明一直好好的,彷彿突然壓不住這一場委屈。 好像摔倒的孩童,無人注意時自己?爬起來便是,若發現有人在看自己?,那一定要大哭一場。 她抿脣壓抑古古怪怪的情緒。 下一刻,一塊擰得很乾的熱帕子搭在她的雙眼上。 聽見策棱的聲音,“我?沒給人洗過頭髮,別把胰子沫濺你眼睛裏。” 接下來,策棱洗髮順發,換水清洗擰乾,手忙腳亂做完一切,再沒出?過聲。 直到?容淖自己?扒下面上的帕子。 露出?紅彤彤的一雙眼,裏面水光瀲灩。 策棱依舊不發一言,倒是出?去了一趟,倒掉髒水,並?多搬來一個火盆讓她烘頭髮。 容淖拽着帕子,偏頭看看沉靜作伴的青年?,自嘲一笑,“我?每次都把你弄得很難看,難得見我?出?次醜,你不該幸災樂禍?” “難看是指被?拒絕?”男子黑漆漆的眸子直直平視容淖,答得很乾脆,“人少則慕父母,知好色而慕少艾,我?沒覺得自己?坦誠心意多難看,不過那當下有點難受是真的。” “但我?並?不會因此?記恨你,我?只會爲你高興。”策棱思索後,看着容淖眼睛緩緩道,“好像世間女?子總比男子更在意情愛,不過是因她們只有被?愛才能活得更好,她們的一生皆系旁人之身。” 民間許多苦地方,女?子不被?愛,出?生便可?能被?丟進棄嬰塔。 若僥倖長?大成人,嫁人後不被?愛,又可?能被?休棄流落。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於他男子的立場看,更像是一場絞殺與逃殺。 “你不在意那些?情愛癡纏,因爲你有本事獨自得活。我?會難受被?拒絕,更會慶幸你沒有陷在泥淖裏,生死喜樂皆寄託由人。” 她遇見困境,總能自己?走出?來。 他會遺憾沒能保護她,心疼她的遭遇。 最終,卻更爲她高興。 容淖不自覺歪頭看向神情鄭重的青年?。 發現偉岸的男子不僅有凌厲的鋒芒,也有動人的眼眸。 他知道她在低落什麼,是在變着法?子安慰她。 看他良久,容淖方吐出?一句,“原來你會好好說?話?,那你以前是故意討我?嫌?” 策棱被?問得怔忡一瞬,看向容淖的目光卻像在發光。 她好像在試圖瞭解他。第52章 翌日。 草原依舊是一成不變的雪虐風饕。 容淖迷濛轉醒,伴着呼呼狂嘯的風聲,腦袋下意識往被子裏鑽,清淡的髮香融在暖烘烘的被衾裏。久違的安生日子,驅散昨夜夢中糾纏不休的死亡與血腥,舒服得她想賴牀。 直到帳篷的小木門被敲響,容淖方揉着眼睛懨懨起牀。 穿戴整齊,臨去開門前,動作突然躊躇。 她能猜到?門外站的是誰。 雪夜暗室催出千般愁緒,順理成章與?人互訴衷腸。隔日青天白日再見卻如夢方醒,夢中種種皆化?爲羞惱尷尬。 容淖閉閉眼,若無其事打開門。 策棱提着一桶熱水進來,半句沒提昨晚,早起的嗓音暗啞帶倦,再自然不過道,“你先洗漱,一盞茶後我再給你送朝食過來。” 容淖應了一聲,望向策棱的目光欲言又止。 策棱領悟到?了她的未盡之言,簡單道,“過會邊喫邊說。” 容淖洗漱後,策棱端上來幾個饢餅和一碗肉湯。 “條件簡陋,將?就一下。” 容淖在外風餐露宿久了,倒不挑剔喫食,她更?關心,“你怎麼找到?我的?” “你遇刺失蹤的消息傳到?我這裏,矛頭皆指向巴依爾復仇。”策棱頓了一下,未做隱瞞,“可布和藉由我埋在多羅特部的探子之口告訴我,你遇刺前多羅特汗曾收到?過一封關內密信,隔日便祕密派出一隊人馬往獨石口方向去。布和沒能打聽?出密信具體內容,只是順手給多羅特汗添堵,沒讓多羅特汗手底下的人出得了多羅特部。” 意思是容淖遇刺雖非多羅特汗父子的手筆,卻與?多羅特汗父子息息相關。 真正?的兇手能使喚動多羅特汗,只不過多羅特汗沒機會下手。 容淖一個深宮公主?結識的人少,結仇的人更?少。 能滿足以?上條件的,也就東宮了。 根據容淖一行奔逃的軌跡,再結合從前太?子種種暗中聯繫多羅特部的勾當,策棱大概猜出太?子在佈局什麼。 特地?避開耳目暗中潛伏進察哈爾之地?探個究竟,但他偏居漠北,得到?各方面的消息太?晚,理出頭緒趕去察哈爾更?晚。 他到?時,距察哈爾邊境那座小廟慘遭‘劫匪’,失火燒死幾十僧侶已?過去六日。 策棱直覺小廟滅口與?容淖一行有關,可是所有痕跡都被理事札薩克門下收屍時清理得一乾二淨。 又是花費許多功夫,才能避開理藩院與?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