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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主力的確還在,但主力可能早就回本了。這就是莊家可怕的地方。在這之後,你在任何位置進場,都可能是高點。收回成本之後,莊家可以肆意玩弄散戶,就像食肉動物玩弄已經到手的獵物。
“別說一個《浦江日報》的週刊了,來十個我他媽照樣把k線拉到他們懷疑人生。操!”梁萬羽不屑地說。
不幸的是,隨着互聯網泡沫的破滅,股市進入長期蕭條。以1999年“519”行情開啓的一波小牛市,持續到2001年的2245點,整體市盈率超過60倍。監管層開始擔心股市的虛假繁榮,大盤一路下滑。梁萬羽也似乎在申江傳媒集團一役用光了所有運氣。
市場信心這東西,有一天真的可以虛弱到一錢不值,喫再多的野豬睾丸都補不起來。直到2004年,梁萬羽都在無序中折騰。
2004年新年過完,就3月份還湊合,之後就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跌盤。梁萬羽試過很多以前熟悉的套路,手裏那根k線無論如何也拉不起來。
梁萬羽曾經將一隻鋼鐵股有條不紊地做出一根走勢很好的k線。技術分析派們喜歡唸叨那些波浪,那些肩,那些底,就像一個精心拾掇站到臺前的姑娘。人們通常津津樂道的部位,該有的都有。結果6月份大盤狂瀉不止,這隻股票在半個月內跌去62。爲了不讓自己爆倉,梁萬羽經常在收盤前借錢拉高收盤價。
對做交易的人來說,最大的苦悶在於無處訴說。賺錢了你不能到處說,因爲別人又沒搭上車,甚至可能正虧錢,說出來惹人嫉恨。虧錢了你不能到處說,因爲說出來也無濟於事,誰也幫不上忙。你不能跟家人說,也沒法跟朋友講。他們不一定懂,更無法承受這種反反覆覆的波動。你更不能跟那些關係不鹹不淡的朋友講,他們正等着看笑話。
心理壓力大的時候,有人喝悶酒,有人在論壇上寫段子,有人去逛夜場。2004年,梁萬羽晚上幾乎都住在敦煌洗浴中心。酒精的麻醉、吵鬧和之後的溫存,可以讓他短暫地忘掉白天盤面的撕扯。儘管如此,他幾乎沒有一天可以睡個好覺。失眠,多夢,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他也開始掉髮,甚至有了白頭髮。
有一天,他少有地事後感慨起股市的死氣沉沉來。最相熟的談小雁赤裸着身體,將一對飽滿的奶子緊緊地貼在梁萬羽胸口。談小雁右手漫不經心地撥弄着梁萬羽早早繳械的下半身。“羽哥你要不歇一陣吧?這個市場都沒beta了,你這不是負隅頑抗嗎?你看現在誰還在聊股市?”談小雁說。梁萬羽像從噩夢中驚醒,猛地坐起來,驚愕地看着談小雁。一個市場沒了beta,做什麼都是負隅頑抗。這正是梁萬羽講給談小雁的。可是當這話從談小雁嘴裏說出來,香軟呢喃地從梁萬羽的胸脯爬上耳垂時,他覺得事情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