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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宇手中依然握持着貪婪銀蛇左輪，眼前突然轉換的場景絕然不會讓其感到安心，發生於這片異常區內的事情讓他甚至無法確認眼前這傢伙是真人還是假人，使用意志骰子之後，靈感骰子的效果早已消失不見。 “嗯…看起來你很警惕的樣子，這樣的話想要按章程給你介紹這裏也很難進行，不如簡單和我說說你來這片異常區是要幹什麼，也許剛好能讓你放下對收容所的成見呢？” 對方看着從地上爬起來，握緊手中左輪，觀察四周環境的王宇，也直起了身子，微微思索後說出一個提議。 “和一個組織對接，從他們那裏拿到幫派需要的舊時代遺物。” 眼前之人的提議相當有道理，王宇便在隱去大部分細節後，將自己進入異常區的理由告知了對方。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那你要找的就是這裏，只不過你進錯門了，如果按照正常情況的話，你應該會從我們用作僞裝的正門進入，“收藏家”這個組織名是我們杜撰出來的。” “咔噠…” 在對方完整講出海潮幫告知自己的任務對接組織名稱後，王宇還是將手裏的槍收了起來，沒有問題，海潮幫讓他去對接的組織就叫“收藏家”，再這樣疑神疑鬼下去，恐怕不會有任何意義了。 “很好，這樣我就能按照規章來辦事了，給你介紹一下這處收容所是幹什麼的，你可以叫我維克多，不然沒有個稱呼對話起來還真是很麻煩呢，我是一個收容所的研究員” “我是奧特曼。” “好，奧特曼，簡單來說，這處收容所的主要職責就是收容，收容那些我們還無法理解且可能造成巨大破壞的舊時代遺物，然後在此基礎上對這些舊時代遺物進行研究。” 維克多欣然一拍手，帶着王宇在這處實驗室一般的空間內走動起來，兩旁和維克多同樣打扮的研究員步履匆匆，根本沒花心思在王宇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傢伙身上。 “別在意，誰發現誰負責，換句話說麻煩事自己處理，我最先發現你，那關於你的麻煩事就得我一個人搞定，他們是不會在你身上浪費時間的。” 注意到王宇在觀察自己的同時，維克多出聲提了一嘴。 “舊時代遺物裏還有能夠產生大規模破壞且可能失控的個體？” 王宇微微頷首，問了一個問題。 “自然，舊時代遺物之間的區別是相當大的，它們所具有的特殊性質我們到現在都不能理解是如何產生的，唯一的處理辦法就是把它們的特性當做公理鐵律，比如蘋果會落下，太陽會升起這樣的自然規則。” “當然，你也許會說蘋果落下是因爲重力，但重力這個詞彙本就是爲給這種現象的成因做定義而產生，不管重力這個詞彙有沒有出現，重力本身依舊客觀存在，舊時代遺物的特性也是這麼回事，我們能做的也僅僅是給其下定義。” “這麼說你可能還是理解不了，來看看這個二級舊時代遺物吧。” 維克多似乎急於完成規章制度上分給他的任務，說話又多又急，帶着王宇快速七拐八繞，最終停在了一扇由兩個全副武裝的裝甲士兵駐守的閘門之前，似乎他們便是維克多提到過的安保人員。 “四號區域主管維克多，申請調用二級編號遺物308的舊時代遺物。” 從兜裏掏出一張卡片樣的東西出示在兩個安保人員面前，維克多隨意說道。 “申請通過，放行。” 兩個安保人員異口同聲，動作幾乎對稱的將王宇和維克多放進了打開的閘門中。 進入其內，這是一個寬敞空曠的房間，王宇看見一個被封存在透明櫃子中的小雕像，就像是那種老式的塑料小人，而且還掉色了。 “這是二級收容物，編號308，你把眼睛閉一下。” 維克多走過去，將那個小雕像拿了出來放在距離兩人五米左右的地方，對王宇說道。 “……” 集中注意力在對方身上，腦中寄生蟲逐漸活躍起來，一些簡單的情緒反饋到王宇這裏，有些模糊但可以確定沒有什麼惡意，他也便順從對方的要求，將雙眼閉上。 “咔擦！” “啊！爲什麼不是你，我可真倒黴。” 閉上眼的瞬間，王宇就聽見一聲骨頭的脆響，維克多的慘叫和質問隨後而至。 王宇像看傻子一樣看向維克多，這傢伙的左腳腳踝被扭轉了180度，整個腳掌都轉到後面去了，看起來很疼的樣子，而小雕像就出現在那隻被扭轉的左腳之前。 “你也看到了，這就是二級編號308舊時代遺物的效果，如果沒人看着它，它就會隨機扭斷附近一定距離內的人的腳脖子，看來我運氣實在比較差，二十分鐘內，它不會再攻擊第二個人，想要將其收納也很簡單，放進封閉容器裏就行。” “咔噠！” 維克多邊齜牙咧嘴地說着，邊用力將自己腳踝的關節給轉了回來，隨後往嘴裏塞了顆什麼藥丸似的東西，甩了甩腳便不再有什麼問題。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起身，維克多將那個雕像放回透明櫃子裏，然後領着王宇向外面走去，口中依然介紹個不停。 “三級舊時代遺物差不多都已經研究清楚規律了，二級還待定，一級幾乎沒有任何研究進展，0級單獨分出來，要麼是研究明白但依然極度危險的，要麼沒研究出來什麼也極度危險，以及，活體。” 王宇注意到對方話語中的一些細節，開口詢問。 “舊時代遺物還有活體？” “這是當然，人也是“物”的一種嘛，只要滿足舊時代遺物的標準，那自然便可以算入其中。” “至於剛纔的二級編號308被分在二級的原因就是沒搞明白它是如何定義腳踝的，人的？怪物的？機械的？如果往腳踝裏塞點“不可能”被扭開的玩意會怎麼樣，能夠對它的特性加以利用嗎？” 維克多侃侃而談，講着些王宇完全不知道的信息。 “五區實驗出現嚴重失控，大量衍生物正在暴亂，請本區域以及靠近的人員迅速遠離，準備進行範圍清理！！！” 突如其來的警報聲響徹王宇和維克多行進的走道，而聽到這一切的維克多依然是那麼不緊不慢，似乎對一切都已經習以爲常。 “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鳴在十來秒後驟然迸發，王宇感覺自己身邊的空氣和地板以及牆壁都爲這威力驚人的爆破所震盪。 “你們做了什麼？” 愣了一瞬間，王宇皺起眉頭問向對方，這怎麼突然就爆了。 “把五區其中一部分給炸了，哦，順帶和你提一嘴爲什麼和你講這麼多，還不怕你把收容所給搞炸，因爲這裏實際上已經炸過好幾次了。” “啪！” “哎呦！” 維克多將個蠻離譜的答案隨口說出，同時對着旁邊的牆壁踢出一腳，結果反震力道讓他又痛叫一聲，王宇倒也看明白了這傢伙想幹的是把牆上的瓷磚給踢碎。 “你的意思是就算毀了也沒事？” “正是如此，還記得這片異常區的性質嗎？“ “根據記憶復現過去的場景。” “根據記憶？也對，不過那是在記憶裏東西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時候纔會根據記憶來。” 捕捉到一些自己在意的東西，王宇誘導性的進行了下次發問。 “記憶還有不存在的東西？” 維克多撓了撓腦袋，很快給出回應。 “你不會覺得記憶是什麼很真實很不可更改的東西吧？你做的夢就是這種“虛假性”記憶，大腦讓你快速忘掉便是爲了避免你混淆現實與虛妄。“ “問題來了，大腦本身都能夠創造虛假的記憶，那改變人的記憶或者植入虛假的記憶真的很難嗎？沒人能百分百說自己腦袋裏的都是真東西，就是這麼回事。” “這片歸屬於“虛空”這個偉大存在的異常區的性質就是要麼根據記憶裏對應的這世界某個時間點某處真實地點復現出來，要麼就是根據虛假的記憶復刻出一個無比近似的場景。” 對方說的話和提到的又一個新的偉大存在“虛空”讓王宇沉思了幾個瞬間，不過很快便沒再順着深想下去。 “你應該知道規則吧，最先進入異常區的人可以使一定區域內的場景固定下來，收容所本身就是一個被複現出來的場景，至於它是真的假的我也說不好。” “但反正要是被大範圍破壞，只需要重置一下那位值得尊敬之人的大腦記憶，就能夠讓沒受到任何破壞的收容所重新出現了。” 維克多點出了這片收容所的部分真相，也無怪乎對方不是很在意五區被爆破，不管多麼大的破壞，恐怕都是有辦法在轉瞬之間修復的，而對方口中那位值得尊敬之人…… “缸中之腦嗎，自願接受改造，在異常區中創造出這一片可以被修復甚至可能支持自定義的收容所。” 王宇已經有了些許猜測，當然他不對此做評價。 “坐，我給你拿你要用來完成任務的舊時代遺物，再把剩下要告訴你的關於收容所的信息告知你，你就可以離開了。” 將王宇帶進大概是自己辦公室的地方，維克多示意王宇坐下，他則開始翻找起什麼東西。 “就這麼簡單？” 王宇有些驚訝。 “就這麼簡單，告訴你這些是因爲規章制度而已，按上面的說法，你可能比起處於這個深度的我們更適合一個職業，就是這樣，算是特殊性吧，但你也看到了，收容所裏特殊的東西實在有些多。” 維克多將一個看起來鏽跡斑斑的東西放到桌子上，王宇抬眼看了下，老式的潛水深度計，就是他這次的任務目標，舊時代遺物——深度計。 “深度這個詞彙你可能沒聽說過，因爲其本身就是我們根據這個舊時代遺物的效果衍生出來的定義。” 維克多說着，將那個潛水深度計套在了自己的右手上，指針波動，停留在63這個數值上。 “這世界的人和物包括偉大存在以及異常衍生物都有自己對應的深度，深度越深能夠觸碰到和窺見的東西也就越多。，！ “不同深度之間的存在是無法接觸彼此的，正常人類，物品，處在一個極淺的深度，而偉大存在則處在一個極深的深度，兩者之間幾乎沒有什麼交互。” “但因爲相近深度之間的模糊性，偉大存在可以一路從極深之處間接透射着自己的影響到淺層，這些投射上來的力量就是異常污染。” “根據我們的研究，每個人出生後都會有一個自己的深度基準值，這個基準值可能會發生永久變化，也可能會臨時變化，接觸異常污染便可能永久或臨時提升深度，而一些舊時代遺物則既可以提升深度也可以減少深度。” “你手中的這個舊時代遺物的效果就是顯示自己的深度，從0到200，你可以根據數值大致推斷下自己所處的深度。” 維克多說着將深度計遞給了王宇。 “咔噠！” 王宇帶上深度計，指針轉動，很快便停留在63這個數值上。 “我們的深度應該是一樣的，你我現在處在同層，但你的基準值肯定比我更深，雖然不知道你怎麼做到從下面上來的，但既然你出現在下面就說明你在進入前的深度就已經是63左右了，比我的37要深很多。” 維克多沒等王宇說話就確定了他的數值，這讓王宇好整以暇的看向對方，能夠得知更多東西也是好事。 “這就是這片異常區域的性質，或者說幾乎所有異常區的性質，你只要進入異常區，你的深度就會開始加深，這片異常區不同深度之間的場景是不一樣的，而每經過一個場景，你的深度就會再加深幾分。” “如果有人處於某個深度的某個區域，一定範圍的場景就會被確認下來，和這處收容所一樣，不再因爲新的人進入而隨其記憶變化，但你一路進來應該沒遇到任何不屬於自己記憶中的場景吧？” 對於維克多提出的問題，王宇點頭，確如對方所言。 “這就說明，你一進來就在很深的深度，上方已經確定的場景一個都沒碰上。” 維克多一拍手，說出了最終的結論。 一些疑惑逐漸明晰，而王宇也開始對深度這個概念有所理解，基準深度就是靈感值，它若使用靈感骰子則可以臨時加深深度。 使用意志骰子會將自己拉回基準深度，同時阻止靈感也即基準深度的永久變化，雖然不確定是否完全正確，但彼此應該確有聯繫。 繼續說着，維克多看向與自己對坐王宇的眼睛。 “規章說的很明白，告訴你這些東西，是因爲你的基準深度讓你比我們更可能看見這個世界的一些東西，也更適合這個職業。” “調查員。” “調查員？”：賽博朋克：災厄時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