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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麼?沒人逼我死,也沒人想我活呀。你這小丫頭知道捱打是什麼滋味兒麼?”
女人單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她一低頭,何雨就看見了她腦袋上的兩道疤,一道大概三厘米長,另一道更長,隱入了側邊兒的頭髮裏。
“這是用鎬頭砸的。小月身上比我強點兒,那畜生知道她小身板兒一鎬頭下去就得稀爛,都是用鞭子,用巴掌、拳頭……我去接小月的時候,那女警察一頭很黑的頭髮,她哭着問我:‘你爲什麼不管你的孩子呀。’我回她說:‘拉倒吧,哪有那麼多爲什麼呀?’我第一次捱打的時候我還硬氣呢,鬧着要離婚,那一條街上沒個不勸我的,我爸媽也勸我,後來呢?誰能替我捱了打?我媽也沒救了我啊,我問誰爲什麼去呀。”
雖然討厭這個女人,何雨還是在這個話裏得到了共鳴,她不知爲何到了這個地步的人生,除了怪自己,她也不知道爲什麼。
這個女人和自己不一樣,就是因爲她並不把一切責任都扛在自己的肩上。
世界質問她,她也質問這個世界。
何雨的心情很複雜。
有一些話如果不說,似乎就是默認了對方的道理,但是說了,也成了自己刻薄不講理,於是,何雨看着時新月的媽媽,看着她把腿從椅子上放下去又去喫米粉。
“你總是個大人,辦法比孩子多。”這是何雨終於說出口的話。
“還辦法呢,我就三條路,報警,繼續過,跑。報警我報了,結果說流了一頭血是輕傷,我要離婚,他爸給了我爸媽兩千塊錢,我再捱打的時候這也成了我的罪狀了……你知道人能多壞麼,我再說要報警,他就能把我綁在家裏,就綁在暖氣片上,狗一樣地綁着……報警我是不敢報了。繼續過……哈,所以我就跑了嘛,哪還有辦法?不跑就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