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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都半年了。小乙的離去就像是初冬裏一片飄落而下的枯葉,在西風殘照中留下一抹鮮豔的紅,深深的刺痛每一個人。
莫離逢人就說小乙是對他失望至極,一時急火攻心,纔會選擇當着他的面飛灰湮滅的。
她何嘗不自責呢?眼睜睜看着小乙在面前消失,她渾身血液都凝固了,她試着去挽回,可她的力量太薄弱了。就像在福鎮,所有人都說阿孃是瘋子,她保護不了阿孃一樣。想來莫離也是恨極了她,連罪責也不願和她一起承擔。是連名字與她沾在一起都覺得是種侮辱嗎?
自從那日後莫離就此與她疏離,他倆誰也不理誰,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偶爾會在廊橋上遇見,也裝作沒看見一樣各自離去。大師兄好幾次問其原由,想從中緩和兩人的關係,都只得到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鄭舞每天都會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流雲沉浮,吞噬最後一抹夕陽,靜得只剩高牆下微弱的光。
半年來,鄭舞只要一閉上眼睛,噩夢就如潮水般湧入腦海,醒來時,淚水日復一日的浸溼了枕頭,她的靈魂難以原諒自己的過錯。有時,她也會夢到小乙回來了,就站在她的面前,真實得讓她懷疑是不是夢境?他對着他笑,他的笑依舊讓人如沐春風,但不在是那個充滿陽光,精力充沛的少年。她想解釋的,思來想去所有的說辭反而像種狡辯的藉口。她放棄了,心懷愧疚的繼續和之相處,結局總是相同,他走了……鄭舞再次驚醒,她擦乾眼淚,分不清是幾時幾刻,只看到月亮在一片佈滿烏雲的上空,發出淒涼的光。她再次踏着夜色出門,沿着長滿紫花地丁的小徑一直走到後山,尋一凹石處坐下,月落日升,不知看了多少回合。
冰涼的空氣裏,帶着薄荷腦提神涼意。她想沉沉的睡去,期待小乙在入夢境,也許是小乙恨她的,不願再次入她夢境。她悔恨,恨不得當初的相遇只是意外,而不是蓄謀,恨不得一切都不成發生,可是一切彷彿真的都沒有發生過,半年年,他的氣息,他生活中的痕跡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抹去,已然尋找不到……極度的難過使她昏昏然的睡了過去,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非常明亮了,白雲像絲絨一般掛在碧藍的高空,陽光從綠色樹冠上投射下來,撒在她潔白無瑕的衣裙上,帶着久違的暖意。
突然,她的胸口的位置輕輕刺痛一下,她揉了揉,翻個身,繼續躺在長滿鬆軟苔蘚的石頭上。
陽光刺得她眼睛發疼,她輕輕的揉了揉,天上的雲變成她熟悉的輪廓,她又揉了揉,視線模糊間,盡有絲清晰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