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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少城總算抬起了頭,手裏依然端着杯,她的眼睛裏閃過一種類似於受傷的喫驚。
她說:“你想要給我什麼?錢?我知道你有錢。鄒院長的得意門生?你覺得這個還有意思嗎?你是什麼都有,所以在你看來我今天是爲了訛詐你而來的?司徒玦,你別把人看扁了。我爸已經死了,弟妹都輟了學,我不要錢,沒了保研也無所謂了,我要的是你的一個道歉。”
司徒玦狼狽地轉開臉。譚少城的一番話確實出乎她意料之外。一句對不起,實在太簡單不過,如果這三個字能讓棘手的問題得到解決,說便宜了也不爲過。然而,司徒玦咬牙再咬牙,發現自己竟沒有辦法說出口。她的軟肋像被人捏在手心,說不清爲什麼,她可以向任何人示弱,唯獨除了譚少城。即使對方的獅子大開口,爲未必能讓她這樣難受。
“我今天來,不代表我有愧於你。隨你信不信,那些事我根本就不知情。”她說一個事實,卻悲哀地發現並無底氣。除了自己,還有多少個人會相信呢。
鄒晉打破了這個僵局,他說:“譚少城同學,這件事要道歉的人是我,你要我怎麼道歉都可以,提出一些合理的要求也沒問題。不過我要說的是,那件事從頭到尾是我一個人的意思,司徒玦她的確是矇在鼓裏。今天她來這裏,只是想大家當面把事情說清楚。有什麼你完全可以衝着我來。”
譚少城正好抿完杯裏的最後一口茶,小心翼翼地放下那青花的瓷杯,彷彿害怕自己一不留神就把它打碎了。
“你們都不喝?這茶不是很貴嗎?我是喝完了,不過一點也沒覺得好喝,很苦。我不懂茶,有福氣的人才把這這點苦看得那麼金貴,其實苦的東西太多了,那不是用來品的,是打碎了牙撐着嚥下去的。她好,什麼都有,還有人護着,我呢,我不如她,所以就連那一丁點僅有的東西,也活該被人暗地裏偷樑換柱?我不敢羨慕誰,只求最後一點點公道。司徒玦,我不管鄒院長爲什麼幫你,但他爲你剝奪了原本屬於我的東西難道不是事實?這不是你一句不知情可以推卸的。我知道你一向看不起我,但這一次,你欠我一個道歉。我只要你的道歉!”
司徒玦從來沒有這般茫然不知所措。一方面,她覺得自己是沒有錯的。然而,另一個聲音在告訴她,譚少城說的也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