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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起雲也沒想過瞞着司徒玦,她該知道,也早晚會知道。然而,就算司徒玦烈性的脾氣爆發,他多少還能感到些許了斷的快意,可她信口而來的譏誚,一覽無餘的輕視,卻讓他彷彿又成了當年那個剛從鄉下來的孩子,看着雪白的牆壁,蒐集別人的顏色,藏起滿是泥垢的手指甲。
老家對於他而言除了兒時窘迫的記憶和生父的墳墓,再沒有多餘的意味,他是一棵早已從故土連根拔起的樹,遷徙之地纔是他紮根的最後一站。姚起雲把這突如其來的心慌意亂歸結爲對司徒叔叔夫婦感受的顧忌。
想是也體會到了那種尷尬,薛少萍彷彿沒聽到似地繼續喫飯,司徒久安卻放下筷子對司徒玦斥道:“這有你什麼事?”
司徒玦自我解嘲地乾笑兩聲,“你們早該讓我知道如今我在這個家沒有說話的資格,根本沒有什麼事輪得到我插嘴,那我也就不多事了,大家都不用覺得沒趣。”
她這樣先把自己踩到了腳底下,司徒久安反而不好再訓斥下去,拿起了筷子,竟也覺得一陣悲從心來。薛少萍鼻子一酸,低頭給女兒夾了塊魚肉,“喫飯吧。”
司徒玦點頭,倒比他們喫得更津津有味。
晚上,司徒玦回房之前,媽媽忽然說家裏缺了一些日用品,讓姚姑姑放下手裏的活去附近的超市跑一趟。不情不願的姚姑姑剛出門不久,司徒玦就聽到姚起雲的房門被敲響。過了十幾分鍾,媽媽把在正在報紙的爸爸叫上了樓。
畢竟是母女,薛少萍的心事重重的行徑瞞不了司徒玦,她知道媽媽應該是有話要和爸爸商量,而談話的內容想必是與她有關,雖然她還不知道是什麼事。
她摘掉隨身聽的耳麥,聽着爸爸上樓來的腳步。他們關上了房間的門。
司徒玦等了好一會,確定那邊的談話應該基本切入主題,便以最小的動靜走出自己的房間,悄然站在父母的房門外。